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脑神经抽到了,在听了陈铭之和他妻子的故事后,心里还是颇有些震撼的。
所以蓝倩说我是越缺什么越美化什么——
换个邪典一点的角度去想想,陈铭之跟他的妻子之所以能至死不渝,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人死了嘛。
蓝倩说婚姻这东西,只要存续一天,就存在变质扭曲的可能。
谁刚结婚那会儿不是爱天爱地爱宇宙的,两年半不到的功夫,她和她前夫差点把家都给拆了?
我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儿感觉有些饿了。
车停在公司旁边,我下去买了一个鸡蛋灌饼。
一边吃一边琢磨着,下一步该做什么打算。
我不想放弃陈铭之这条资源,因为时间真的太紧迫了。
陆佑捷打钱过来不过一瞬间的事,蓝倩找猎头把dJ挂出去,三十个人头充其量一个月也就配备完成了。
所以最难搞的地方,就是所谓核心专利这一块。
如果真能促成跟陈铭之的合作,能少走不少弯路。
冷静下来想想,陆佑捷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传统展会拼成本拼效率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这条路今天不走通,明天怕是连挤都挤不进去的。
手机在包里响得厉害,刚想到陆佑捷,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问我人在哪,口吻挺不客气的。
我不知道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里,于是如实说我刚从外面回来。
“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没现你做事这么脏?”陆佑捷开口讽刺拉满,“就这么一只猫,非容不下么!”
我整个人愣在当场,手里的鸡蛋饼顿时不香了。
我说陆佑捷你又什么神经?我做什么了?
“赶紧滚回来!”
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跟吃错药了似的。
我赶回办公室,场面着实比想象中还要戏剧化。
季妙言正靠在陆佑捷肩上哭得泣不成声。
保洁张阿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嘴里不知道在辩解些什么。
柚子被季妙言搂在怀里,脑袋上不知道怎的秃了一块毛。
上面还留着碘酒洒过的黄澄澄的痕迹,空气中也飘满了酒精混合着绿茶的气息。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阿姨用手揉了揉仅剩的那一只眼睛,拖着哭腔说:“对不起程总,我真的没看到桌子下面有猫。”
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笑出来的,不用问就已经大差不差地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保洁阿姨没有注意到柚子在桌子下,于是照例把吸尘器伸进去。
要知道这种公司用的地毯吸尘器一般功率会大一些,柚子作为一只天性好奇的猫,不退反进,结果一不小心被吸头吸掉了一大撮毛。
我真是哭笑不得:“就……这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