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递到陆佑捷面前,我嘴角一勾:“那你抓我啊,隔壁就有警察不是么?”
陆佑捷给了我一个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一言不却充满讽刺。
我识趣地咬了咬牙,抽出一丝嘲弄的笑,赏给我自己。
看着陆佑捷的背影,我轻声低喃了一句:“陆佑捷,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是因为相信我……”
原来他早就知道成化建材的事,知道我弟陶牧生。
他有理智有判断,有能够掌握一切运筹的能力,来分析整件事情真相的可能性。
所以他放心叫我来跟季妙言对话,所以他在用他的方式打消一切不利公司的所谓影响。
反手在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好像是我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要他跳出来帮我善后似的。
而我,却唯独愚蠢地以为,他只是在单纯地相信我,愿意帮我救我表弟……
“相信。”
陆佑捷停下脚步,陈述的语顿,甩出反问的嘲弄,“我早就过了会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年纪。给人肆意践踏尊严的机会,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是么?
那我也一样。
我也曾那样天真单纯地相信,在大学里意外相逢的我们,还会如同两年前分开时那样。
我也曾那么义无反顾地相信,陆佑捷永远会是我心中一尘不染的陆佑捷。
很累,很困,也很疼。
我强撑着身体在整整十几个小时的奔波下,已经快要到极限。
转身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扶了下墙。
我只是单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可是踽踽的步履还是被他一眼看到了端倪。
“撑不住的话别逞能了,我让江孟祈给你重新办入院。”
陆佑捷用余光回了下眼眸,才转身向我走来。
“不用,我回蓝倩那睡一会儿,下午才跟陈先生开会。”
我仰头,看窗外东方已泛白。
警察从季妙言的房间里出来,陆佑捷直接进去。
全世界都好像于自在的轨道里有着自己的节奏和步调,唯我像个茫然无羁的透明人。
还好,身体上的痛觉至少是真实的。
我从医院出来,坐在门口,没有马上叫车。
我想等天再亮一点,这个时间上门,蓝倩也没起床。
昨天晚上精神抖擞地拿下目标,今天一早跟斗败了的鸡一样回到她跟前,我已经能想像出来她会骂我什么了。
手机屏幕上掉了两点水滴,我抬手一接,没有感觉到下雨。
紧接着,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我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