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火锅,能吃出捉奸一样的既视感,也是没谁了。
此时季妙言站在不足半米宽的外空调台上,一双大长腿瑟瑟抖。
其实从那个高度跳下来,大约两米多高,看着吓人,但是也不至于受伤。
只是她手里还拎着高跟鞋,整个人又惊又吓瑟瑟抖。
看到我,季妙言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时音姐!”
我赶紧打个嘘声。
姑奶奶你可别喊了,再喊隔壁房间里不都听见了?
我仰着头,仰得脖子疼,以至于终于笑不出来了。
我悄声说,季妙言你先别害怕,我现在马上进去。
“可我站不住了啊,我要掉下去了……我好害怕……”
我抓了抓头,拿起手机打给沈文灼。
我说麻烦你再帮个忙,季妙言现在挂在外阳台上呢,你帮忙把她救下来,我得赶紧进去周旋一下。
沈文灼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在梳理刚才一股脑被冲进去的垃圾信息。
“这个忙,我必须帮么?”
隔着手机我都听得出来他难能一见的抗拒和无奈。
我叹气:“你就当救人一命了。我们公司马上要上市,这个节骨眼,公司员工可不能闹出人命。”
我比了个心,安抚空中楼阁上的季妙言,然后转身进了电梯。
气喘吁吁冲进包房,我一眼看到陆佑捷坐在段晓玟的身边,一边哄着给她夹菜,一边侧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站在段晓玟身后的那个短干练的女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来过我们公司面试的刘涵。
“对,对不起,陆太太您好,好久不见了。”
我满头虚汗,强撑着笑容跟段晓玟打招呼。
对方一如之前般对我冷傲又厌恶,只把眼睛在我身上横略了一下,甚至没有一秒的停留。
“真的是她?”
这话,她是问陆佑捷的。
“妈,这还能有假么?你别总听人家说风就是雨,我身边能有什么年轻小姑娘?吃菜——程时音,我不是叫你再点几个海鲜么?”
陆佑捷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应声:“哦,哦我忘了,我马上去。真对不起陆太太,我刚一直在洗手间,有点闹肚子。”
“山猪吃不了细糠。”
段晓玟冷冷挖苦我一句,“行了别去了,我又不是来吃饭的。既然你也在,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今天阿涵告诉我,公司里最近新招过来了一个年轻小姑娘?看着年轻轻的,却能跟你们副总一起出席面试。程时音,那小姑娘哪来的?”
“妈,你别听涵姐乱说。”陆佑捷用余光甩了刘涵一眼,“不过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程总和蓝总招进来准备做助理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没有乱说,如果我没看错,她敢光明正大在办公室里养猫的行为,应该不会是一般的年轻毕业生。”
刘涵是段晓玟身边的助理,跟了她好些年,深受信任,对外甚至被叫干女儿的存在。
即使是陆佑捷,背后可以嚣张硬气一点。但当着段晓玟的面,也得称呼人家一声涵姐。
“我没问你。”
段晓玟冷冰冰打断陆佑捷的话,直接把矛头转向了我:“程时音,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你来说说。我最近听闻佑捷回国之后,跟一个年轻小姑娘走的挺近的,有这回事没有?”
我大脑微微迟滞,目光僵在段晓玟身后的玻璃窗上——
靠近边缘的地方,一个粉色的毛球,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
那是季妙言背包上的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