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被我挤到一边，讪讪抱怨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专注电脑上的画面，我觉场馆的监控还算是清晰，我很快找到了站在门口的纪太太的身影。
她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且正在打电话。
但监控是在高处的，基本上不可能听见她说话。
我说段晓玟今天跟我说的是，纪太太在通话的时候手机突然故障了。
所以画面接下来她盯着手机反复按home键的样子，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紧接着，我看到纪太太在监控中拦下了一个游客。
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女的正站在雕塑前面摆pose，男的似乎在给她拍照。
纪太太走上前去，跟他们说着些什么。
随后，就看到那个男生把手机借给了她。
我指着画面说：“她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跟别人借了手机，想联系你妈妈，但背不出手机号。所以是打给了她女儿纪梦颜的。”
可是我又不太明白，手机故障这件事难道不是随机生的么？
纪梦颜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就布局好，第二天远程操控纪太太到东区仓库的铁架台下面的呢？
“不是随机事件。”
陆佑捷说，纪太太的手机很有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安装类似于远程干扰的病毒软件，这种程度，一般的黑客高手都是能做到的。”
膝盖上突然一暖，我感觉到陆佑捷的手顺势放在我腿上。
我浑身麻，立刻跳开。
结果——
原来是墨宝。
可能是家里真的有点冷，她跳上来取暖了。
陆佑捷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摇摇头：“没事。”
我把猫捞起来，端端正。
他睨了我一眼，冷声道：“你不会以为我摸你吧？你都穿成北极熊了，真以为我到处乱清么！”
我：……
继续看视频，我说我白天跟你妈问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
既然纪太太是得到了纪梦颜在电话里的安排，准备前往被动过手脚的铁架台，那么后来她人为什么没有进来呢？
很快的，视频里的画面就给了我这个答案。
我看到纪太太把手机还给人家那对小情侣之后，人似乎是准备从二号门进去的。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回了下头，好像是被谁给叫住了。
她没有继续往二号门走，而是顺着被叫住的方向转回头，走了回来。
“你看到了没？”
我用胳膊戳了下陆佑捷，她这是遇到认识的人了？
可偏偏不巧的是，监控画面里并没有拍到那个人的身影。
正正好好卡在了边缘上——
纪太太随着那个人的方向走出画面后，人就再也没进来了。
陆佑捷沉思了一阵：“我妈也是这样说的，后来纪太太跟她就没碰上面了。因为场馆出事故，救护车警车都来了。”
刘涵送段晓玟回去的车上，她才联系到纪太太。
貌似是纪太太的手机恢复了通话，两人还就场馆里生的事唏嘘了一阵。
“所以，这样逻辑上是完全对得上了。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不是纪太太被人突然叫走了，她真的很有可能跟你妈妈一起出现在铁架台下面——”
我说，按照这个时间点，你想想看呢？
“这个监控死角的位置，还有别的摄像头拍的到么？”
陆佑捷跟我的想法步调一致，都觉得这个贸然没有出现面孔的人，很值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