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画一个移动式如厕马桶,你们抓紧时间去请木匠做出来,今后,他如厕便不需要旁人搀扶了。”王紫如站在门口,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内陈设,全都是按照心理学的陈设所准备的。
白家堂屋荡漾着一股愉悦的气氛。
餐桌也在摆桌了,王紫如吩咐白品蘅,“去把你哥背下来一起吃饭!今后,都不要给他单独用餐的机会,要让他感觉到,他是这个家的一员,一家人必须坐在一起吃饭。”
“希望我哥能听你的话。”白品蘅讪讪道。
“他肯定会听话!要是你背不动,另外叫个壮汉上去背。”
“没事,我可以背他下来,”白品蘅一想到能把大哥弄回前边院子居住,便是热泪盈眶,吸着鼻子说道:“真希望大哥搬到前边来,跟我们一起住。”
父子俩一起去了山上的后院。
白夫人目送父子俩去接白凛宴,还是不放心,生怕大儿子倔强劲儿又犯了,不肯搬下来住,便是又去叫了几个在白家做事的青年,上去帮忙。
不等下边的几个青年走进后山的院子,只见白品蘅背着大哥,已经从院子出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站在前院堂屋门外,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白夫人,忽然听到有人惊呼道:“夫人你看!他们真的下来了。”
白家几个做事的妇人,皆是惊呆了。
但是她们很快回神,赶忙让出一条道。
还有人赶忙去堂屋拉开一张厚实的木沙椅子,只等着白凛宴进屋后坐的舒适。
白凛宴脸上胡子和长头,让他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他自己也有点难为情,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瞧,嘴里不悦的说:“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
“去屋里坐着吃饭。”王紫如靠在堂屋大门边,终于等到了白品蘅背着他哥迈进门槛,便是指挥着让他把人送到饭桌旁。
众人赶忙凑了上去帮忙。
稍倾,宾客共坐一桌。
韩棣行坐在王紫如身旁,见白凛宴不住地打量他,温润一笑:“我叫韩棣行,这次是专门陪我二嫂到腾冲来的。”
“韩随境的弟弟?”白凛宴手里拿着筷子问道。
“是的,我是老三,我们家三兄弟。”
白凛宴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淡道:“我知道你大哥在上京。当年,我还在云省分区的时候,你大哥的上司就已经打算提拔他上去,果然,后来没多久他就被提拔了上去。”
谈及往事,白凛宴有些唏嘘。
王紫如捧着一碗米饭,吃相文雅,“白凛宴同志,待会儿吃过晚饭,让白老师帮忙,把你这脸上的胡子全部刮了,头么,太长,叫一个剃头的到家里来,给你剪短吧。”
旁边,白夫人便是呵呵笑起来。
她这儿子,向来我行我素,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回听到有姑娘家当众嫌弃他这副野人一样的面孔,直言不讳的叫他好生打扮一下。
白老爷子便说道:“一会儿吃了饭,让人去请镇上的黄老四到家里来给老大剃头。”
听到父母双亲笑声慈祥,久违了的亲情将白凛宴包围。
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吃饭。
吃了饭,王紫如询问道:“你若是不用去解手,我搀着你,你试着站一会儿,也算是消化一下吃的晚饭。”
“可以!叫老三搀着就好。”白凛宴很是配合的说,并看向老三,“你哪里也别去。”
晚饭后。
白家堂屋,灯光明亮。
白品蘅和另外一个青年,背着他哥去茅厕解手。
回来之后,便让他站在堂屋的一张方桌旁边。
这张桌子半人高的高度,恰好适合让白凛宴扶着桌子,试着站立,而王紫如便在旁边,矫正他的站姿,“站直!腰杆挺直,腿打直,还有,你这两只脚,脚尖朝前,不能横着。试一下……”
白家帮忙做事的夫人们,皆是好奇的站在门边观看。
而白凛宴自己也很争气,扶着桌子边沿,试着逐渐将挺拔身躯摆正,挺直,那昔日的白司令的气势缓缓显露出来一二。
白老爷子站在旁边,高兴地不知道干什么。
站了约莫十分钟后,镇上的剃头匠拎着工具箱来到白家。
王紫如眼见剃头匠来了,顺便吩咐道:“师傅,待会儿麻烦你顺便给他把脸上的胡子全部刮干净。”
“好咧,姑娘。”歪着脖子的剃头匠兴奋不已,本来镇上他有个剃头的门面,今晚被请到家里来给白家老大剃头,可是能赚一笔小钱呢。
剃头师傅动作很快,给白凛宴把头剪短,脸上的胡子刮掉之后。
众人便是唏嘘不已,白家老大原来长得这样英俊呢。
“那明天是不是带上大哥,直接去昆市?”白品蘅问道。
“不急,过两天吧,让他先在家里适应一下群居生活,然后,明天你送我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白腾镇看一看。”王紫如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水淡笑道。
瞬间,白品蘅便是明白过来,她肯定是要去白腾镇亲眼看白家的煤厂。
先前对她的感激,好像瞬间消失了大半。
白凛宴都看出了老三神色有些冷淡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怎么?还要去白腾镇做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