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半月就超过了我,真是让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大壮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无奈,“这样看来,合着这家里就数我最穷了。”
全柱婶听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呵呵,放心吧儿子,就算是你最穷,你娘也一样会给你挑一门称心如意的好媳妇。”
许安疑惑地看着大壮,忍不住问道:
“咦?还要挑?上次你不是说这次要定下来了吗?”
“唉呀,阿安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今天我去镇上与李家那个二丫头见面去了!怎么样,人家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
大壮一听他母亲的问话,心里就有些发毛,生怕李家姑娘嫌弃自己家境差,不要他了,“是吧,是吧?你怎么想的,是不是怕人家不要我了?”
见大壮一副心虚模样,全柱婶笑着调侃道:
“你说什么呢,人家姑娘要是有眼色,怎么可能不看上你这个英俊小伙呢。
再说了,我家儿子一表人才、能干踏实,就算对方真的开口说话了,也肯定只会说些好听的夸赞话。”
说完这句话时,他还特意朝着自己老娘挤了挤眼睛,满脸的自信和得意,“我和她处得好着呢,你就等着当婆婆抱孙子吧!”
听到这里,全柱婶显然很开心,但她还是不忘叮嘱两句:
“那感情好啊!不过人家姑娘毕竟脸皮子薄,你这段时间在村里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可以多去她家串串门,见到活儿勤快点儿抢着做,千万别偷懒。
别舍不得出力,给小姑娘留下个好印象嘛!”
“知道了知道啦!”
被老妈这么一提醒,原本还乐呵呵的大壮脸上泛起了丝羞赧之色,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您老人家就别总为这点事儿操心了,瞧您累的……”
从大壮家吃过晚饭,许安和二妞两个人便赶紧踏上了归途。
外面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冷得几乎要穿透骨头。
两人裹紧了衣裳,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温暖的小院里。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木头燃烧后的香味,那是家的感觉。
许安急忙走向屋里仅有的两张炕边,小心翼翼地在每张炕下添置了一根干燥但略显沉重的木柴,试图提前给这个冰冷的空间带来些温度。
然而木柴刚刚点燃,还未来得及散发生命力般的暖意时,已经感到四肢僵硬的许安就不由自主地脱下了鞋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其中一张还未完全热起来的土炕之上,希望能快点驱走身体里的寒冷。
在炕上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许多,在这难得安静下来的一刻,许安翻开了炕头那张略有些泛黄的席子下藏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布包。
布包打开那一刻,里面整齐摆放的各种钱币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许安将所有的银两与铜钱缓缓倒在了自己的床褥之上,开始一两、一两细心地清点起这次辛勤劳动后换回的所有回报。
“这里有十五两。。。。。。十六两。。。。。。如果再加上刚才分到的那部分利润,总共接近十七两零七百文铜钱,即使不算上原本就属于二妞那份应得的报酬——即两两半银子,加上刚才所分配到的手头现有全部现金八两白花花的白银,加在一起竟然超过了二十五两!”
“特别是单论此次前往镇上销售那些手工编制而成的新款羊毛手套所带来的额外收入,就高达惊人的十一两整数!”
许安一边兴奋地计算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天自己如何用尽浑身解数说服镇民们购买这批新奇而又实用的手工艺品,没想到效果居然会这么好,让他不仅回收了成本,而且还额外获得了丰厚的利益。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不禁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尽管清楚地意识到这其中存在一定程度的好运气成分,毕竟对于乡下百姓来说,款式新颖的手套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不过即便如此,这份经历依然让许安内心满是对未来无限憧憬的美好幻想,甚至忍不住开始暗自向往起了那些常年穿梭于各地贩卖各类商品赚取丰厚收益的商贩生活,尤其是那位经常出没于他们村中的流动商人货郎杨的生活方式更是令他无比羡慕起来。
许安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无限的惆怅和遗憾。
在这个小镇上,各行各业都有着他们自己的规矩,就连他这样的小货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