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语无奈,又低头如常吃饭。
食与色,一样不少。
大抵是为了报复她,今日陈祝山弄得格狠。
陈祝山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个克制的人,当然,这印象在这些日子已经被全然打破。
这种耳鬓厮磨到了一种连孟知语都觉得过分的程度,她甚至怀疑,他们除了食色,便再没旁的事。
皇上日日留宿公主寝宫,这是多荒唐的事。自打温慈公主留在宫中,皇上再也没去过旁人宫中,连皇后娘娘都受了冷落。
这是天大的委屈。
甲妃乙妃都鸣不平,但皇后只是端庄地笑着坐在那儿。
皇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明白这时候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急躁,反而应该冷静。
孟知语越受宠,群臣越是盯着她。皇后,便越舒坦。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皇后心里这么想着,自然觉得舒坦。可怜了那群不曾得过宠的,只好眼巴巴地酸。
这宫里,潜邸旧人大多是得过宠爱的。她们想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便只好旁敲侧击去问。
潜邸旧人,除了皇后,便只有两位侍妾,一位柔嫔,一位怜嫔。二位皆是冷美人,平日里不轻易与人亲近。
她们贴上去,也只得了冰刀子似的眼神。
她们不平:“什么嘛,这么高傲,眼神跟冰刀子似的。”
她们自然不知道,这二位不止眼神如冰刀子,真杀起人来,也非常干净利落。
孟知语曾经和她们打过交道,她和她们学过杀人。
杀手杀人,在于一个杀字,所以动作就要快狠准。
她其实恐惧杀人,但仍然学了很久,如何握刀,如何一击毙命。
陈祝山本是想叫她杀人的,她知道。
那日他们一道出门,在街边碰巧遇上别人杀鸡,她看着那血流出来,便浑身僵硬,走不动道了。
那日,他们是要去杀人。
最后也没有成功。
因为计划开始的关头,陈祝山突然后悔了,他叫住了孟知语,到底没再让她拿过刀。
他风轻云淡地握着她的手,说:“知语,回去吧。”
正如他风轻云淡地告诉她,要如何杀一个人。人命在他眼中,不过是游戏的筹码。
这或许可以说是他的良知,或者说,是他的动容。
但是陈祝山并不是有良知的人。
思来想去,只好落在情字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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