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怎么?”
霍家上下权力滔天,的确令人畏惧,温妤也不例外,但既然霍翩翩提前现身了,她便不能优柔寡断,要报仇,必须心智坚毅,不畏强权。
否则从重生回来那天起,她便该找个有钱人嫁了过安稳日子,还谋划这些做什么?
“要是知道了,他们更该为自己教出一个没有规矩教养的孩子而羞愧,周霁川,这件事从始至终你有问过谁对谁错吗?”
温妤的每个眼神语气,都仿佛要将这些维护者订到耻辱柱上,“今天霍翩翩跟踪我,趁我离开撬门闯进来,如果她进去了呢,谁来负责?”
这时周霁川才看了眼面前的小别墅。
“这不就是一幢房子,进来了又怎么样?”
左手被固定住,好在右手还能动,温妤扬手落下一巴掌,周霁川好似被打习惯了,只僵一瞬又迅速回过神,“季温妤,你不要太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究竟是谁?”
温妤身子在冷风寒雪中被冻得僵硬,双手也攥成了拳,眼眶被寒风吹得又红又疼,快流下的眼泪却是滚烫烧灼的,那不是一幢房子,那里面装着的,是她对米莉无法倾诉的思念。
上辈子的周霁川不想懂,这辈子的周霁川,永远不会懂。
“周霁川,过去那些年,我是真的看错你了,大错特错。”
“……”
“你不仅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更没有一视同仁的善心,你简直……糟糕透顶,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就当是喂了狗!”
她离开的步伐又沉又急。
再跟这个男人多待在一起一秒,她怕自己的三观也会受影响,上辈子自己简直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么个货色。
*
穿过舞池里摇头晃脑的人群,向臣冲到温妤面前。
酒吧里灯光晃眼,陌生男人正不知死活将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向臣迅疾抬起手,拎起男人的领子便将他摔到一边,无意撞到了几人,引得周围人发出唏嘘。
男人拍着衣服站起来,“你干什么,找死啊?”
向臣抱起醉得不省人事的温妤,森然侧去一眼,便将男人吓得没了底气。
外面正下着雪。
华京一入冬便是下不完的雪,地上积攒了厚厚的雪层,向臣将温妤放下,刚打开车门要让她进去,她便突然软着身子倒进他怀里,顺手拽住他的领带,醉得不省人事,说着胡话。
“你是哪家的男模,长得挺标志的,穿得也好看。”
温妤上瘾一样嗅着他颈窝的气息,“你身上有茶香,跟别人都不一样,今晚就你了,来陪姐姐解解乏好不好?”
“小姐,你别胡闹了。”
向臣没受过这一遭,整个身子都像是在火里滚着,又烫又躁动着,但他尊重大小姐,在他眼里,大小姐是不可以被他这种人玷污的。
哪怕是肖想都不可以。
强硬将温妤放进车里,向臣弯着腰正要出去,西服纽扣又被温妤抓住,他用急忙用双手抵住座椅才没倒在她身上。
车离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
车窗外昏黄的淡橙色路灯散发微弱光芒,这条道路上豪车跑车无数,引擎声飞驰而过,风雪还在飘,这一幕犹如电影镜头,周遭闹哄哄,车内静悄悄。
向臣一时看得沉迷跑神,温妤略带哭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周霁川,你怎么对我都不要紧……可是为什么要那么对米莉……米莉是你的女儿,你……没有心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