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坐在窗边,左手边就是一堵白墙,墙上被某人刻了一句自恋的“少看男生多听讲,谁都没我帅”。
字体丑出天际,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帅哥写的。
从窗户外望出去,可以看见攀墙而生的绿萝,已经爬到了四楼的高度,这是多么可怕的生命力。
司徒玥只要伸手,就能摘到一片绿叶子,不过因为这鬼天气,喜荫的绿萝也了无生气,被晒卷了边,蔫嗒嗒的,还生虫子,司徒玥很嫌弃它们。
还有那讨人厌的蝉鸣,一到夏天就开始了它们的表演,以及前座马攸身上的汗臭,斜后方魏明朗的鼾声,教室里同学们写字的沙沙声,小声背书的嗡嗡声。
她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个容器,而两只耳朵就是个收音筒,所有外界的声音都被吸纳进来,无聊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注意力就是不能放在手上的政治书上。
司徒玥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拿出手机,给关山去信息,关山让她走出教室。
等出了教室,司徒玥问他:“然后呢?”
“去天台。”
“被锁了。”
“我留了东西给你。”
司徒玥半信半疑地上到顶楼,那里有一扇刷着绿漆的铁门,之前因为跳楼事件,被焊死了,但因为顶楼是火灾逃生时必备的消防通道,后来又给熔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大锁,据说钥匙只有教导主任有,但凡火灾生,他就掌握着一栋人的生命。
关山留给司徒玥的东西就在墙上的一块儿红砖背后。
小红楼毕竟年代久远,墙体斑驳,有些白色的墙灰落了,里面的红砖就裸露出来。
如果不是关山说,司徒玥都不知道,其中有块砖居然是可以拿下来的,而且后面还藏了一把钥匙。
开天台门的。
天!他到底是怎么搞到的啊?
她用那枚钥匙打开铁门,上了天台,又问:“然后呢?”
“看天空。”
司徒玥就抬头看天。
“怎么样?”关山问。
“还行,”司徒玥说,“就是有点热。”
她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
关山说:“哦,那是会有一点,我以前都是傍晚上去。”
司徒玥感受着正午顶楼那烤箱般的炙热,气得想要骂人。
不过她还是在天台栏杆边坐了下来。
好在气温虽然高,但天气却是多云,太阳在云层里,抬头望见的,只有一片湛蓝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