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不敢不去。”
他将那张票随手夹进书里,再也不看司徒玥,面上还存着气,拳头攥得死紧。
司徒玥一,突然觉得,她利用迟灏做兼职的这件事情,逼他答应给她补课三周,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好像真的如他所说,就是一种威胁,还是一种很卑鄙的威胁。
她是好玩的心性,当时没过脑子地做了,到今天迟灏冲她这一通无名火,她才陡然从蒙昧中生出一些羞耻心来。
哦,好像这件事情,她做得是有些缺德。
少年人的自尊心薄得像层纸,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戳破它。同时它又重逾千钧,年轻人还未经世俗锻炼打磨的灵魂里,好像就装着两样东西,自尊与朋友义气,谁触犯跟谁急。
司徒玥好死不死地,准确地戳中了迟灏那一层薄薄的自尊心。
她心里一酸,莫名地又有些气馁,想着,干脆算了吧,既然他这么讨厌她的话。
正想找迟灏拿回那张电影票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小玥儿,在这儿干吗呢?”
司徒玥眉毛一皱,条件反射地呛回去:“小你……”
她回头一看,是关山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小玥儿”是他小时候对她的旧称呼。
她家里人平时总是喜欢“玥儿”“玥儿”地叫她,小时候关山听得多了,也喜欢这么叫她,只是与众不同的是,他总喜欢在“玥儿”前加个“小”字,最后由“玥儿”变成“小玥儿”。
司徒玥不喜欢这个称呼,玥儿就玥儿,干吗加个“小”字,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因此每次听到这个称呼,她总要奓毛,旁人不敢捋她虎须,这个称呼最后变成了关山专用。
她瞪关山一眼,不知道对方怎么又叫起她这个陈年旧称。
她没好气地问他:“你干什么来这儿?”
关山“哟”了一声,笑道:“怎么着,这你家地盘儿?别人不能坐?”
司徒玥怒道:“我是这意思吗?我是问你怎么也来这儿?”
关山一指看台下:“上体育课,看我哥们儿打球。”
司徒玥看去,有几个男生正在看台下的跑道上打羽毛球。
塑胶的红色跑道上,两个男生分站两边,中间横放着几瓶怡宝,算作是拦网,他们懒散地挥着球拍,不过七八个来回,球要么没过线,要么打到一侧蹲着的男生脑门儿上,那男生接住球,甩手扔给打球的人,顺口骂几句“这打的什么丢人玩意儿”。
看来是一起的。
司徒玥心一动,手痒了起来。
她虽然成绩不好,运动神经却特别达,羽毛球打得尤其好,小时候还差点儿进了市少青队,只是最后因为青春期个子抽条没抽上来,才放弃了运动梦想。
现在看着别人打羽毛球,她不禁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