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上天注定,她一定会死于此剑。
加之他今日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她面前,势均力敌之下,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必要。
看着眼前一心求死的女子,韩野胸口说不出的郁闷。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不论皇后如何作答,他都已经思忖好了对策。
可如今对方做出这副逆来顺受样,他偏偏没了之前的期待感。
肩上的剑被收了回来,郁容挽听到了刀剑入鞘的声音,可她依旧不敢睁眼。
下一刻,却听得对面之人悻悻道“谋害皇后的罪名,臣万不敢当。”
闻言她陡然睁开了眼睛,便见那人已经转身背对着她。
郁容挽赶忙起身站定,迅速整理好衣裙,又拿起架子上的外衫披上。
就在她以为对方要离开之际,他竟再次转身,直勾勾看着自己。
夜深露重,更别提她的寝殿之中还垂着层层锦纱分散烛光,郁容挽就这样素面朝天地站在纱帘后边,一张粉黛不施的脸越看越让人觉得稚嫩亲切。
韩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软弱可欺的皇后,褪去层层华服,她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寻常女子罢了。
除却那端丽清绝的姿容,韩野很难想象,顶着这样一张脸的人,是如何会想要杀人灭口的。
二人就这样安静对视了许久,直到,郁容挽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下意识开口斥了一声“放肆!”
韩野忽而明白,自己适才为何会突然卸下心防了。
因为她周身围绕着的高高在上的尊贵气场。
消失的狠厉再次占据上风,韩野通身再次透出森然的杀意。
“皇后娘娘说谁放肆?”
郁容挽一怔,却还是面不改色道“你夜闯皇后寝宫,挟持本宫,此乃大不敬之罪!”
韩野耐着性子陪她玩,故意上前两步,逼得她再次跌坐在床边。
郁容挽没想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威严竟会在瞬间溃散,越想越没了颜面。
偏巧此时那人却再次逼近而来。
“娘娘不怕我把证物呈给陛下,先治娘娘一个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郁容挽哑口失言,却找不到理由发作,只得气得别过了脸。
韩野继续施压“娘娘似乎不得圣宠,否则,还要借戕害自身才能绊倒一个奴婢。”
说罢,又想起什么一般,继续自言自语“莫非娘娘是因为韩某见到了娘娘的阴谋诡计才想灭韩某的口?”
“你休想污蔑本宫。”
韩野欺近,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和自己对视“娘娘此刻还不肯服软?”
郁容挽不愿意以这样谄媚的样子来接受他的质疑,可偏偏男女力量悬殊,她反抗不过。可骨子里的矜持已经让她近乎崩溃,偏偏对方眼底的戏谑还那样明目张胆。
一滴泪滚烫地从她眼角溢出,激得她浑身一颤,张口便不管不顾地咬了下去。
韩野被突如其来的痛感刺激到,甩手推开了她。
他抬手一看,四个牙印整整齐齐地躺在虎口处,还伴着丝丝血迹,韩野登时来了怒意,他一把拽过郁容挽的肩膀,偏偏一股强大的力量与他僵持不下。
伴随着那蛮力一同与他对峙的,还有那具抖如筛糠的身体。
“你……?”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