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禄子松了一口气预备出去的时候,忽然被那人指名道姓地提了一句“小禄子留下,本宫还有话要问你。”
此话一出,他立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珠子提溜一圈,额头贴地地候在一旁。
祁嬷嬷不明白郁容挽此举是何意思,可她一心惦念太子殿下,便默默走了出去。
郁容挽侧目,看着祁嬷嬷缓慢走出,随即眸光一凛,冲着跪在地面的小禄子便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本宫。”
她不紧不慢开口,语气却别具压迫感,便连说出的话都似砸在人脑袋上一般,听得人大气不敢喘。
小禄子一听这话心里暗道不好,只慌乱地跪爬上前,一个劲地向她磕头。
郁容挽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扭头看向正在装睡之人。
然而她却只是安静看着,没有了下文。
正在磕头的小禄子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微抬头朝这边看来,注意到了皇后悠哉悠哉的神情。
紧接着,便看到了被褥之下逐渐泄露出的氤氲热气。
他立刻反应过来。
坏了。
郁容挽却饶有兴致地坐在榻边观赏起她的指甲来。
今年的蔻丹颜色太浓,染在指甲上太过耀目,反倒显得难看,她要好好思索一番,怎么让底下人调出让自己心仪的颜色。
她一边观赏着指甲,一边注意床上的人。
对方也仿佛是受不住了一般,手脚并用地反复撩被子。
然而此举却只是杯水车薪,并无甚作用。
郁容挽再次将视线定格在那人脸上,只见太子耳朵都红了,想来这温度,应当是很高了。
只是他依旧紧闭双眼不肯睁开,看来是还不打算结束。
既然如此,她只得陪着太子殿下做完这场戏了。
可她能等,小禄子能等,韩叡却等不了了。
只见下一刻,被褥被人猛地一脚踹开,太子从被中翻起身滚到一旁,忙将身下系着的水囊解下来。
小禄子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太子被烫红的手脚,心中暗道不好,事情败漏了,只能再次恭恭敬敬地跪着,只愿皇后怪罪下来,不会严惩自己。
郁容挽也被这动静吓到,只是一抬头便看到韩叡赤裸着上身,呲牙咧嘴地正在解水囊,她越看越觉得畅快,便被打算开口。
其他的倒还好,偏偏系在他后背上那个经过他一个起身,绳子再次系紧,加之绳子在侧面,他手够不着,只得任由那滚烫的水囊紧贴着皮肤,烫得他后背痛红。
郁容挽并未打算帮他,只存了看好戏的心。
奈何韩叡适才还生龙活虎地挣扎着,此刻却像失去了活力一般,如同一条案板上的鱼,死气沉沉起来。
巴掌大的水囊依旧怎么解也解不开,韩叡起初还挣扎着,到最后,他也放弃了挣扎,安静背过身,坐在阴影里。
郁容挽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随后,便听到了角落里发出的抽噎声。
一阵一阵的抽噎声,听得她越发慌了神。
“叡儿?”
“叡儿?”
她身体往前一倾,拿着最后一个挂在韩叡身上的水囊,只是温度之高却让她难以接受,正欲撒手之际,却忽然听到了那人伴随着抽噎的询问。
“姨母,父皇是不是不疼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