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已经备好,可郁容挽尤觉速度太慢。
跟在旁侧的妙姜不忍看到她如此焦急,只得柔声安慰“娘娘莫急,也许老太公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可妙姜的一番安慰之语却无法让她彻底心安。
祖父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太医曾坦言,郁太公之势如日暮西山,回转无望,前几年因有她陪伴在侧,老人家心神愉悦,身体看着还精神些,如今她出宫无望,想必祖父必时常牵念着她,才会突闻恶言。
地面上残积的雨水映照出那人的担忧面容,经过长长的宫巷之后,一行人这才赶到了宣政殿。
不等姚元德通传声落郁容挽已经匆匆下了轿辇,那人步子慌乱,还未行至殿中,眸中已有了斑斑水痕。
站在御桌旁的皇帝扭头便见一个急切的身影迅速跪在了自己身前。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请起。”
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将她从惊慌无措中唤醒,她迅速反握住那人的双手,急急开口“不知祖父情况如何?”
韩穆昀的手攀上皇后单薄的肩,领着那人往里间走。
“皇后切莫担心。”温柔的抚慰声落下,随即又传来帝王冰冷的垂问。
“既是侯府家事,便由侯爷亲自向皇后讲述吧。”
郁容挽闻言,一双眸子急切地在殿中搜寻,终于让她看到了候在一旁的祖父。
她激动地上前两步,站在年老的侯爷身前焦急问道“伯父,祖父情况如何?”
然而未等郁祯开口,身后竟传来一阵苍老沙哑的声音。
“娘娘不必担心,老太公如今已无碍。”
郁容挽回身,一双泪朦半干的凤眸缓缓落在那人身上。
竟是萧永琰。
“本宫不知,萧丞相为何在此处?”
她一改之前的急切忧虑,说话时无端给人一种压迫。
然而面对萧永琰这样的人精老狐狸,她那一丝临时发作的威严压根没有一点用,只须对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瞬间打压了她的势头。
“老夫今日亦是为老太公的事而来。”
为了祖父的事?
郁容挽面上浮现几分疑惑,情急之下,只得转身向一旁的伯父寻求答案。
而郁祯同样感受到了皇后焦灼的目光,瞬间如临大敌,跪下请罪道“请皇后恕罪。”说完略一停顿,郁容挽顿觉情况不妙,却还是上前搀扶起那人“伯父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待那人起身后,郁祯一直不敢面对郁容挽求问的眼神,只得低着脑袋回禀。
“半月前父亲在家中摔了一跤,太医看过后开了药方让我们无需过虑,好好将养便是。可那太医院新来的太医不知父亲禁忌,竟在药中开了相冲的药方,父亲吃完药便上吐下泻,难受异常,后来多亏了丞相相赠的保济丸才稍有缓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