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真嘴角始终带着笑。
他柔声说道：“谢谢你让我看到他红着眼睛落泪时是什么模样，毕竟还要等三年，想想都觉得好久……现在提前看到，做梦也算是有了点盼头。”
那个秦至已经痛苦到双眼都凸出来了，却仍旧没有挣扎一下。
还是那般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祈求他的怜惜。
可惜，谢如真只是看起来很温柔罢了，他微笑着将这只水母云妖掐死后，顺带着用法术让其灰飞烟灭了。
而后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闪过厌恶，“可惜，他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恶心……”
说罢，手掌翻转，外边水缸里的水珠便自动飞过来为他清洁。
水珠与藤蔓在主人的召唤下，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
谢如真始终皱着眉头。
没想到，水母云妖居然进化成这般——不但可以伪装成他人的模样，连对方身上的细节也全部模仿到位。
甚至连气息都是一样的。
谢如真能认出秦至，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认得出枕边人。
若水母云妖泛滥到如此程度，事情怕是一不可收拾了！
与此同时……
贺灵正猛地从床上惊醒，察觉到自己是做了个不可思议的噩梦后，松了一口气。
调整好情绪，正要躺下继续休息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谁？”
外面传来了魏池的声音，“是我。”
贺灵正疑惑，“魏池？”
大半夜的，魏池来这里找他做什么？
但他还是披衣起身，过去开门了。
魏池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头凌乱，还喘着气，像是从床上惊醒后跑出来似的。
贺灵正怔了下，“你……”
他话还没说完，魏池便一头扎进他怀里，可怜兮兮地抽泣着，“我刚刚……我刚……我做了一个噩梦……太好了，还好只是噩梦……”
贺灵正蹙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魏池。
他也觉得魏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他并未从怀中这个魏池的身上察觉到妖魔的气味，更何况，这里是学院，有安全设置，也有阵法阻隔，妖魔怎么会进来呢？
魏池从他怀里起身，眼睛虽然还是通红的，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只是衣衫仍旧凌乱不堪。
他往后退了两步，与贺灵正保持着正常的距离，抹着眼泪的时候面上现出了尴尬，解释道：“我那个……我就是，我也不懂为什么，忽然就梦到了那天我们在山林的事情，我就是……我梦到……”
“梦到什么？”
“梦到你死了，我……我没能救下你……”说着，魏池嗓音里多了几分哽咽，“我就是害怕，忽然就想过来看看你。”
贺灵正盯着他，看了许久，“你想说什么？”
“我……”
魏池有些无措。
贺灵正俯身靠近他，“你大半夜的过来，又是想做些什么？”
魏池茫然地看着他，“我没想做什么……”
这傻愣愣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格外勾人。
看着他，贺灵正呢喃道：“我应该不至于如此……”
“啊？”
“你的确救了我，也的确帮了我许多，我应当是感激你，也欣赏你的能耐，但我不应当不至于这般无耻，甚至会……”垂涎你的身体。
不对。
贺灵正觉得自己的关注点似乎错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