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了。"说话的是程竟,他懒懒散散看了司微一眼,"他没事,时间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
司微脸上挂不住,这也是第一次被他下面子,之前他不会这样。
"程竟哥,我只是担心你。"
"这倒不用,我没什么事,用不着担心。"
程竟语气不咸不淡的,在司微看来,很冷漠,像是刻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泪眼朦胧,转身就走。
程竟去关门,关上门后,站在原地下意识摸了下口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薛菱生病的事,更不知道她又跑出来的事,她跑出来,也跑不远,应该是没事的。
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没有预期的踏实。
很慌乱,摸不着边的那种。
……
司微跑回家,一家人正在等她回来吃晚饭。
"你这么晚跑又上哪里去了?"
司微喘着气,稍微平复下,说:"没去哪里。"
"你跑那么急,还说没去哪里?"司微母亲絮絮叨叨的不停,司微不回答,转身就进房间。
司微弟弟这会插话,"妈,你别问了,你不觉得她最近很古怪吗?"
"哪里古怪了?"
"你没现?她跑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这跟我们班里女生偷偷谈恋爱是一个样子。"
"瞎说什么,你姐才多大,别坏了你姐名声,外边长舌妇多的是,你姐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别瞎说传出去,别人当真了。"
"还好吧,再坏也没有薛叔家的女儿坏。我看她好像去过薛家几次,万一她被带坏了,妈,别说我没提醒你。"
……
晚上九点钟,程竟让程河吃完药就去睡觉,程河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就问:"妹妹走了吗?"
程竟回答不上来。
"好多天了,妹妹去哪里了?"
"程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叫薛菱,不是妹妹,她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她有家,要回家。"
"……"程河理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他固执认定薛菱就是妹妹。
妹妹不在了,他很难受,就问:"是你不要妹妹吗?"
"不是。"
"可我都听见了,你们那天在吵架,我是傻子,我不是聋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妹妹。"
程竟悠地沉默。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
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就不会对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孩下手。
即便她已经二十岁,成年了。
对程竟来说,她还是个孩子,不足以成熟。
有些很现实骨感的方面,她看不到,她可以为了爱情冲动,可他不能。
他告诉自己,清醒理智的克制。谁都可以,唯独薛菱不可以。
虽然这很难。
而且还失败过一次。
……
程河好不容易肯睡觉了,程竟半夜翻出他的病历在看,脑海里不断想起医生说大概的治疗费用是多少,那个数字对他来说就是沉甸甸的压力,他还没把程河治好,怎么有脸谈恋爱。
他愈觉得自己无耻,耽误和连累人家姑娘,还差点毁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