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凭什么€€和我抢呢?”
那神情仿佛是被偏心惯了的孩童,紧紧抓着想要的玩具不€€肯放手,语气之中自€€然€€而€€然€€带出了对其他人的戒备和敌意。可他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明明已经属于他了,明明他已经等了那么€€久,凭什么€€先是一个€€程烬,现在又来一个€€时望,都要和他抢?
程烬也就€€罢了,但时望算什么€€?
他父亲大公的爵位,虽是凭战功挣的,但还不€€是多亏了皇室宽和?而€€今大公竟然€€敢有不€€臣之心,屡屡对着皇室的律法指手画脚。他便同谋逆罪人无异。
像这€€样的人,凭什么€€和他争?
程历越想越觉得不€€满,忍不€€住凑上去,像生气小€€狗一样,咬了一下停灯的下颌。
停灯微微皱眉。
他又讨好地舔了舔,有意无意又亲亲停灯的嘴唇。
“这€€是白€€塔的规定。”停灯有些头疼,盯着他的视线有些冷淡,并未因为两人的结合有什么€€改变。
程历靠着他,珍惜地抚摸他银白€€色的头,小€€声笑了下:“白€€塔……”
停灯莫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白€€塔算什么€€东西。
但是程历慢慢地微笑,那是惯常装成循规蹈矩彬彬有礼的谦恭纯善神色,他很好商量似的说:“你€€别担心,我可以拜托他们。我还会请求父皇,将你€€给我。就€€当是预支成人礼的礼物好了。”
停灯微微扬着下颌,垂着眼睫,沉思般低眸看着他。
程历其实很害怕他这€€样看他。好像停灯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在评估眼前的人会产生什么€€样的价值。就€€算是评估价值,程历也很害怕自€€己达不€€到对方的要求。
但是他又喜欢停灯看着他。最好只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亲吻停灯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又亲吻他下颌被他咬过€€的地方,像是小€€兽不€€顾一切地在自€€己的领地打上所有的记号。
还未成长到全盛期的野兽,往往更具有领地意识和占有意识。因为它们还没有绝对的实力,没有办法慵懒地酣睡,没有办法让其他猛兽自€€觉地绕路。
于是它们只能将属于自€€己的记号留在领地的每一方寸,以此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同类。
他小€€心地、不€€安地提醒停灯:“我们已经结合了。”
眼前的向导露出烦恼又不€€耐烦的神色。
“可是,”停灯轻飘飘地说:“只是个€€临时结合吧。”
程历脸上好孩子的笑消失了一瞬间,很快笑得更开心了,语气里满不€€在乎:“这€€样也很好啊,为了可以一直保留结合的印记,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就€€重温一次结合。一次一次地覆盖,一次一次地……”
直到皇兄印记的气息被彻底淡去。
后面一句话,程历没有说出来。
停灯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看着任务面板上忽上忽下的好感度,敷衍道:“看你€€表现。”
紧接着程历那排的好感度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果然€€年纪小€€就€€是患得患失喜怒无常,他不€€说话就€€降好感,他给一点回€€应,好感就€€快满了。
停灯把枕头垫高点,靠坐着认真思考起来。
这€€种性格不€€稳定的家伙,要是被现他有三个€€好感度条,大概会出现一些流血事件。
而€€沉浸在被给了回€€复的欢喜之中的程历,并未现向导神色的古怪,他眼睛亮得有些吓人,像是深夜密林中盯住猎物的狩猎者,但是却又伪装出和树木无异的温良无害,他轻声说:“真好。”
停灯有些疑惑地看他。
他又说了一遍:“很好,停灯。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