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观察真仔细。确实如此。
还是以船东为例。他们在境外做国际运输，赚到的是外币。
但是他们工资给船员和股东分红，大部分是用本币的。
这种情况，船东会在境外交接外币给我们的上家，上家外币打入我境外账户。
我在国内拿本币取现，交给国内船东。一样收取三个点的佣金。”
“这么一来，收钱的人不用交个人所得税，船东公司不用交企业经营税。”
“是的。对他们有好处，他们才会冒险这么做。听说他们从一开始就这么操作，有二十年以上了吧。”
“明白了。你举例的群体，是正规经营的企业。但是，总有些资金是来路不明，去向不明的。
你想自保，就要好好甄别上家和下家。”
“我也这么想啊。可惜很难做到。
我们没有直接接触真正的上家和下家。有中间商作为防火墙，把我们隔离了。
所以，我跟你说的，只能是这么多。”
“中间商是固定的？还是随机的？”
“随机的吧。你照片里面这个黑虎，在滨海市接触过几次。不过我根本没去查过他真名叫什么，什么来历。
知道的越多，我越有危险。
目前，从公司的运作流程上，是查不出我有什么问题的。”
“我能拿到照片，别人也会拿到的。就看谁在背后查你，或者是故意做局让你往里跳。”
“做局？”
“我提个要求吧。下次你接到换币业务的时候，通知我一下。
我跟你走一趟流程。看看中间商除了黑虎，还有谁。”
“你得保证不让人现。不然，我可要倒霉了。
我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把柄不除，你就永远在别人的掌控当中。你愿意一直这样被别人拿捏？”
“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熊大力脸带忧郁的说。
“你不反抗，代价也不小。一旦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别人可以一个电话举报你。
你赚三个点的佣金，一样要被罚没的。还有可能陷入牢狱之灾。”萧战国提醒他不要一直抱着侥幸心理。
熊大力沉默着。心里进行着拉锯战，权衡利弊。
萧战国并不着急催促他做决定。萧战国知道，有些道理一定要人自己想通了，才会接受。硬逼是起反作用的。
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办公室的钟表嘀嗒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给熊大力的思考时间做倒计时。
熊大力额头的虚汗冒了出来，赶紧拿纸张擦了擦。擦完又冒汗。
嘀嗒声响了又响。熊大力终于决定按照萧战国的安排做。
熊大力早就想知道谁在给他老婆做局，然后让他背锅，进入洗米的犯罪之路。只不过他没有能力去查。
萧战国上门来谈，应该是有侦查能力的。信一回，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