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垃圾都有人翻,该找个没人地方一把火烧掉。
韩泽玉扯起嘴角,冷冷嗤笑。
秉承习俗,流水席就摆在秋收空暇的麦场,一排排熙熙攘攘的长桌,两边觥筹交错,人影混乱。
整村男女老幼,无论是否祭过祖,全都端着自家碗筷直奔村头麦地,享受一年一度的免费盛宴。
大黄狗蹲脚边,舌头半吊,口水三尺长,不过还算乖,这样屁股也没离地,韩泽玉收起手机,桌下骨头往那边一踢。
狗狗撒着欢叼了跑开。
手机关机,不会再通,小情人tiao教到这份上叹为观止,韩泽玉不再抱有侥幸心理,打算另辟蹊径。
庆生那日为小情人解困叫车,他当然言而无信,没删订单记录,事后特意翻查。
可惜,定位太笼统,故意模糊门牌号,只选择附近大路。
有那么一刻,韩泽玉对这位警惕性颇高的小情人兴趣浓厚。
韩绍辉的车等在村外,下来时,脖间空荡荡,那条惊艳的丝巾不翼而飞……准确说,是飞到了雄兔兔身上。
腕表落在车里,年轻妖娆的男子送出来时,身后屁兜丝巾的一角藏都藏不住,众人又是一顿讥笑和挤眉弄眼。
韩泽玉兴趣缺缺,随意撩了白晴一眼。
女人意外神采奕奕,抻着长脖张望,目光殷切又兴奋,最终锁定走进麦场的一位窈窕女子。
韩泽玉一眼便认出,一同来的是韩家长子,韩绍辉的亲哥哥,韩有光。
见到来人,白晴笑得眼尾全是褶子,喜不胜收。
择一位血脉优势的长女给儿子婚配,眼光不错,韩泽玉顷身向前,手指撑在颊底,认真看戏。
韩绍辉流连席间忙于寒暄,就是个局外人,白晴喜笑颜开,几近亢奋。
一面将准儿媳往白耀身旁领,一面向本家大嫂谄媚示好,夸他们怎生得这么羊脂玉膏捏出来的闺女,皮肤白得发光,瞧手这个嫩,宽臀细腰,可最会生大胖小子。
白耀眼光动也不动,落在手机上。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置身事外。
观赏至此,韩泽玉搞懂,原来是保镖还没从小情人家里撤走,不然白耀能坐这里听这些?
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来讲,白耀可是天生犟种。
这个人的乖顺是有度的,与苏姨想法不同,韩泽玉从来不认为纳白耀为子会比登天还难,韩绍辉有的是手腕,入不了族谱,摆不进祠堂只会是一个理由
韩绍辉不想。
白耀也未必想。
韩泽玉从没听过这人称呼韩绍辉爸,即便被母亲强按头,跪在韩绍辉面前,仍然还是那一声,韩叔叔。
白晴上门那夜,韩泽玉走廊经过,虚掩门缝内,白晴在跟白耀发脾气,又锤又打,哭闹不休,还扇了儿子好几个耳光,少年瘦高,从容,淡定,始终不发一声,把自己母亲衬得像个疯子。
韩泽玉收了壁上观的心情,手机放到耳旁,问苏姨,白晴那些保镖有谁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