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这样。
可以抢白耀的所有物,可以使坏,可以诓骗,可以要挟,可以当着全校戏弄他,却不可以这样开黄腔羞辱,他是没品没涵养,却不至于侮辱一个有所爱,有交往男友的人。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是他犯错。
正当韩泽玉要出言道歉时,他整个人被从沙发拎起,衣服滑手,白耀要贴很近才行,韩泽玉几乎毫无反抗,只是在混乱间直直将手臂横出,尽可能拿远雪茄。
“三天,”是压抑的,深陷嗓中的沉音,白耀从没这样过:“三天我给你回复。”
下楼的脚步声,然后门关上的那一下响。
韩泽玉很慢地转动眼睛,他干涩地眨了眨,无意间看到墙边一滩污迹,以及扔在那里灭掉的雪茄。
茄头被粗鲁按压,整支雪茄翻转扭曲,沙发地上全是茄灰。
那样情急下,是他做的,他怕烫到这个人。
捂不住的丑事
26
夜色深重,两旁的林荫与月光交错,不停游移在开车人脸上,衬得眼底忽明忽暗,白耀点上烟,耳旁响起铃声。
他挂上耳机。
“这次庆生可还合口味?”廖正楠那端语气轻快:“白哥给个好评如何?”
“在哪儿打分?”白耀顺口接下。
“……”
自己多会热场子,他白哥一开口就降温,廖正楠让对方别介意,切入来电重点,转到兆然高科上,想要再确认几项他认为重要的事宜。
松里桠地下场早早列入此次庆生节目单,少爷们见识广博,口味向来厚重,这也不过是些寻常玩乐的小项目。
未曾想,一场庆生赌局,让他这位曾在马来云顶赌场泡过数月,低调拿下资格证的荷官汗透了一后背。
廖正楠台球是真的菜,可在卡牌上却天赋异禀,学业不成,倒在博彩业上建树斐然,一个高手横扫牌桌稀松平常,可要装菜鸡,连牌都洗不好,却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从桌上下来,廖正楠腿都在打软。
一桌子昔日同窗,如今各行各业占尽资源的高位者,若是让他们察觉他出千,声明何止狼藉,会坏大事的,特别是宋旻,那一双眼又毒又辣。
若非廖正楠老爹廖世荣有入股兆然高科的意图,廖正楠绝不铤而走险,与白耀玩这一手,而让他更介意的,是自己的私密爱好从未泄露给任何人,对方怎么知晓。
不过,就在两年前,他曾陪几名富商海上游轮开过桌,生意人讲究彩头和时运,露过几手博他们开心,那是他仅有的一次曝露,除此之外就是个体面克己,自律且敬业的商贾之子。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白耀的社交圈以及社会资源。
“顶楼那间房怎样?项目刚交完,还在初期体验阶段…”像突然醒悟,廖正楠急急澄清:“放心,白哥绝对是首客,之前没人住的。”
“客气。”白耀随口一回。
声低,听不出什么。
廖正楠却仍是上心,仔细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