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伸长了胳膊,大声喊:“哎哎哎,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嘎哈呀?”
我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连忙说:“大脑袋,老疙瘩,你俩让开!”
我大步迎了过去。
“郑三叔,宋爷爷,王爷爷……”我挨个打着招呼。
这些人都冷着脸。
有人喊:“村长来咧!”
村长杨老爷子分开了人群,走到了我身前,凌厉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厉声道:“武小子,碎怂的还敢来?!”
“杨爷爷,为啥这么说?”我问他。
他指向了那片废墟,“说,是不是你干的?!”
“怎么可能?”我急道:“我离开这里八年了,再也没来过,怎么会是我?”
“真不是你?”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真不是我干的,佛爷、老庆和庆嫂他们怎么样了?”
人群里有人喊:“还有脸问?他们都被你个碎来球的烧死咧!”
我又一次愣在了那里。
死了?三个人都死了?
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
我不信那老倔头会死!
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一把抓住了老村长的肩膀,“杨爷爷,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人群乱了起来。
有人喊让我松手,有人手里的农具在往我身上怼。
唐大脑袋他俩也开始伸手,阻止前面几个人打我,一时间乱了套。
“抓住他,送来球的去公安局!”
不知道是谁喊的,我们三个人已经被围了起来。
人越聚越多。
眼瞅着唐大脑袋他俩挨了好几锄头,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连忙大喊:“都住手!住手!我跟你们去公安局!”
骚乱的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说:“老村长,我只是来看望佛爷的,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既然你们怀疑我,我也解释不清楚,我跟你们去公安局!”
“哥——”唐大脑袋急了。
我朝他眨了下眼,张嘴就骂:“上一边儿喇去,和你俩有个屁的关系?麻溜滚蛋!”
随后又看向了村长,“他俩是陪我来的朋友,让他们走吧!”
老村长点了点头,“好,那就去公安局!”
半个小时后。
我坐在了镇派出所的询问室里。
一晃儿这么多年没再进这种地方了,铁椅子还是那么硬,冰屁股。
对面坐着两名警察,年纪大的那位手里拿着我的身份证,抬着眼皮问:“武爱国,199o年的4月2日晚上,你在哪儿?”
“我在去往广州的81次列车上,坐了整整28个小时零14分钟。”
“下车后和人生了一些误会,又在白云区的第三看守所关了11个月零3天,这些你们都可以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