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目光也看向正在翩翩起舞的安德莉亚:“您是觉得她有问题吗?”
“我在思考……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又应该做些什么。”
艾华斯目光沉静,声音低沉而清晰:“安德莉亚小姐已经选择了一条属于她的路,她已经行动了起来——无论那条路通往何方。而我们还在这里跳舞……我想这场仪式应该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练舞的。”
“我有一个想法。”
长公主小声说道:“您听到了吗,那句‘庆贺狂龙之死,祝他高升于天’。那个狂龙,应该指的是该隐的父亲,也就是后来的宴主。”
“这里其实不太对,时间顺序错了。”
艾华斯低声纠正道:“在宴主成为使徒之后,萨沙才成为了宴主的修女。在那之后,萨沙修女才生下了该隐。因此在‘狂龙之死’时根本就不该有年龄这么大的该隐……”
他还是很在意这一大堆的逻辑Bug。
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反而理不顺逻辑了。
可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
“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她对这个不太清楚,所以先前根本就没有关注这里,“我所想的是……为什么庆贺‘狂龙之死’的宴会上,要‘敬诸英雄’?
“‘狂龙’到底为何而死?英雄们汇聚一堂又是为了什么?那个‘英雄’指的是屠龙英雄吗?可如果狂龙是该隐的父亲,他们又为何要庆祝这一切呢?”
均衡者的思维还是足够清晰的。
她的思考锐利如刀,倒是很好的启示了艾华斯。
“会不会……”
艾华斯思索着,寻找着可能的答案:“因为对天司与使徒来说,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反倒是开始?因此如果狂龙被杀,就意味着宴主可以升入梦界成为恒我的使徒、甚至天司?所以对他来说,这反倒是一场升神宴……
“而那些‘英雄’,或许是被‘狂龙’邀请过来杀死自己的人?”
“那么,真实的历史上有这么一节吗?”
长公主反问道。
艾华斯摇了摇头:“不清楚,历史并没有清晰的记载宴主是因何而死。”
“那既然历史没有清晰的记载,你又如何能确定这不是真实的历史呢?”
“因为……”
艾华斯刚想皱眉,重复一遍自己刚说的话,他的话就突然卡壳了。
……等一下。
历史没有清晰的记载?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意识到了什么。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些画作,原本就是一些“没有生的历史”呢?
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正确答案”。
而是需要从一团迷雾中创造出历史!
从这幅不合常理的画中,创造出一个合乎逻辑、又能承载一切的故事!
换句话来说,就是要主动修正、抹除那些“不正确”的细节!
那么……在这场宴会中,又有哪些地方不正确呢?
——该隐!
“呃啊!”
就在这时,正在与安德莉亚·瓦尔特一同跳舞的该隐却突然出一声惨叫。
只见从安德莉亚的胸口,刺出了一条猩红晶刺、将该隐的胸口直接贯穿!
她紧紧拥抱着该隐,浑身刺出大量猩红色的尖刺,将他瞬间扎成了一个筛子!
毒素顺着血液注入,他一瞬间皮肤上就浮现出了诸多红色的斑纹。
安德莉亚优雅的抱着该隐,将他靠在墙边、随后便向后退了两步。如同舞蹈谢幕般鞠躬。
“怎么,”安德莉亚满怀恶意的低语道,“以为自己有一对红眼睛……我就认不出来你不是月之子了?”
那一瞬间,艾华斯就明白了安德莉亚为何主动出击。
她感知到了,该隐体内并没有月之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