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房间里,他们对视的空气也凉薄起?来。
喻时九的心越来越凉,鼻尖的酸楚和?热度没能让他们之间烧出想要的情意,仿佛只剩下单薄的疏离。
他哥怎么会对这个,也不留情面呢。
他明明就、他亲过我的。
他亲口说过他爱上我的。
他对我那?么那?么好?的……
他不会为我不要命的吗?!
这些,那?个女?人能比得了吗?
世上没人能比得了了。
“哥。”喻时九咽下去喉咙里的热度,让声音清楚道:“我可能把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也能想方?设法?去办到。没办法?,我就是不懂事,就是比你晚好?多年?才懂事,欠你的这些,我没法?偿还。但是我能为你去死的,她能吗?”
“我不听话,你教我啊,你不是一直都愿意教我的吗?”喻时九压下去的热度溢满眼眶。
“你为什么不教我了?为什么要放弃我。”他止不住掉下泪来:“这十几?年?,我还不了你,以前的我更没法?还给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改不可以吗?”
“我以后听话,不可以吗?”
“你把我养大的,你承认我是你的小狗,我寂寞你也会碰我的,你还会叫我宝贝,说我乖……为什么不说了,你让我听话啊,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喻时九吸吸鼻尖。
喻舟夜黑眸沉静地打量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只让喻时九更心酸。
他喜欢他哥看他的,很喜欢,特别喜欢。
然而?现在总让他想到过去,心快要酸成一汪水了。
“小九,我以为你长?大了。”喻舟夜道。
“哪里长?大了,长?大了你就不管我了吗?”喻时九眼里透亮,睫毛都打湿了。
喻舟夜抬起?手,小狗就低下头闭上眼,但是手指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只是按了按他的肩膀。
“哪里都长?大了。”喻舟夜道:“你已经是喻家独当一面的海外总监了。”
“找个时间,我带你去祠堂祭拜,这也是父亲的夙愿,总算完成了。”他说。
喻时九一脸倔强,口无遮拦道:“你带我去,能堂堂正?正?吗?”
“哥,你那?晚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跪了一夜,你在想什么?”
喻时九闭了闭眼,哽咽道:“你的忏悔,是不是、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你想跟我白?头到老的。”
“那?年?春节,你和?林阿姨在房间里说了很久的话,她第二天才出来。她其实也有伤心的,因为你告诉了她,你要跟我走下去,你想让这段感情,想让我、得到她的认可,想给我一个、正?当的身份,想和?我长?久地、有亲人的祝福,走下去……是不是?”
喻时九说到后面,没法?克制地淌下眼泪,接连滑过脸庞,从下颚砸在地板上。
“然后,然后你去了祠堂,你因为我,跪了一夜。你的忏悔,是在为我赎罪,你是家主,你做了违背先祖和?家训的事。你那?会儿很忙,你还去找了喻家的长?辈,是不是?”
喻时九嗓音含糊,却放声道:“你他妈都跟我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为什么要放弃我!”他心口疼得要命,他们的生疏仿佛都没有了。
这两年?多,快要三年?的时光,都融化在炽热的泪水里。
那?些感情,从来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被他变淡。
他无时无刻没有想着喻舟夜的,他很忙,但他的目标,从来都是为了能挺直腰板站在喻舟夜的身边。
能和?他一起?撑起?喻家。
“小九。”喻舟夜垂眼,指尖动了动,还是作罢。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也有冲动的时候,你是我弟弟,我不会不管你的。”他说:“陈年?往事,不合适也很正?常。……我没有放弃过你,只是不合适。”
“去他妈不合适!”喻时九抹掉眼泪,拉住他的手就往床上去,一边扯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哪里不合适?”
他把喻舟夜推上床,解开衣扣和?腰带扔下去,泛红的双眼直直盯着他哥:“我不要成为你错误和?冲动,我要你爱我。”
“你说过你爱上我的。”喻时九拉着喻舟夜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能摸到吗?我活着就是为了爱你,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哥,是我错了。我、我是不够好?,我不乖,但是你不能不要我。自私自利都无所谓,我就这样了,我只想要你。我不该跑掉的,我……我想不到那?么多,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愚蠢,我想变得很强,来帮你,让你不要一个人扛住这么多压力,背负这么多责任。”
喻时九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把这些没法?作为理由,也逻辑不通的蠢事解释清楚,但他很害怕,他怕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解开纽扣的胸膛和?光滑的腰腹,从敞开的衣襟露出来。
抽出腰带的休闲裤就挂在胯骨上,全身上下都是随便可以使?用的样子。
“我习惯很坏,我总是逃跑。”他抹干净泪水,摸到他哥的手背扣上:“我错了,哥。”
“小狗不乖可以打,可以骂,我跪下来挨打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怎么认错都可以,你怎么罚我都行?。”喻时九抿紧唇,轻轻抽泣两下,稳住声线道:“但是我是哥哥养大的,你不能不要我。”
喻舟夜的视线从他打湿的眼睛,滑落到敞开的衣襟,再回到他的脸上。
“你在国外就学的这些?”他道。
喻时九愣了,半天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不是。我只是、我想要哥,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想你,特别想你。”
“我想要你爱我,碰碰我,怎么都好?。”他咽了咽:“我不想跟你只做兄弟,我就想我们能有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