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沉挫败地抿嘴垂眼，眉头紧皱。
他发现自那天与袁书确认关系以后，他俩的关系却不进反退。
袁书经常故意避着林子沉，不与他闲聊、不与他对视，甚至在他尝试靠近时找借口离开，总之种种举动都摆明着就是不想与他共处一个环境下。
两人之间没有半分“谈恋爱”的样子。
林子沉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问题，他实在难以处理。
明明已经确认了关系，对方态度却依旧不明确，让人摸不清头脑。
林子沉正出神着，院长妈妈恰好走来打断他的思路。
“沉沉，今天你和小袁一起去买点菜吧，菜要没了。”
林子沉正烦闷没机会与袁书多相处，眼下就来了个机会，他点头：“好。”
林子沉将这事告诉袁书，袁书只是皱起眉头，不情不愿地沉默点头，一个“好”字都不蹦。
两人上公交一路开到菜市场，一言不发，袁书始终把脸朝外。
下车后走进菜市场前，林子沉喊了声“小书”，先一步开口：“这是今天要买的菜。”手举着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的黑字白纸。
袁书沉默地接过白纸，快速扫了一眼，才终于开口下达指令：“分散买吧，比较快。”
林子沉回说：“只有一张纸。”
袁书脸上开始浮现出不满的意思。
林子沉怕他生气，解释说：“平时都是院长和阿姨来买，所以只有一张纸。”
袁书“啧”了一声，转头就走，林子沉赶紧跟上。
“鸡蛋怎么卖啊？姐姐。”袁书站在一个卖鸡蛋的摊口前，正跟个阿姨问价。
林子沉站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看着袁书又是卖惨又一股劲地嘴甜，跟那阿姨一人一句地来回抛着话。
天生遭人疼的孩子想尽办法地散发着魅力，才把价格砍了又砍，最后大胜而归，林子沉默默把鸡蛋放上推车里。
就这么在袁书甜言蜜语的炮轰下，推车里的菜越来越多，而林子沉看着支付宝上院长原来转的菜钱还剩大半，暗自佩服。
林子沉抬头把眼睛放向远处，袁书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可今日一路下来他却一句话都没搭上。
林子沉皱眉不语。
回去的路上，林子沉和袁书坐在一块儿，两人腿上都大包小包的，林子沉身旁还得顾着推车上的菜。
公交车摇摇晃晃，眼见着即将抵达福利院，这是最后一次能与袁书说话的机会了。
林子沉决定问清楚：“啊袁，”他转头紧盯着袁书，“你在尴尬吗？”
林子沉思前想后，认为袁书确认关系后会故意避着自己，或许是因为还不适应身份的转变。
袁书慢慢转过头，终于把脸朝向林子沉，手肘撑头，轻笑一声后说：“我有什么好尴尬？”
林子沉点头，给了对方台阶：“嗯，没什么好尴尬的，”接着又说，“我们是在谈恋爱，所以你能多跟我说说话吗？起码给我机会表现可以吗？”
林子沉黝黑的瞳孔深深地、切切地凝望着袁书，眼里分明在期盼着袁书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