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侦探事务所的大门,然而过了好半天却始终不见回应。
琼斯双手握住手枪顶在车夫的后脑勺上,他的心里总感觉有一股说不清楚的焦躁。
他冲着车夫骂了句:“用力!”
车夫无可奈何的只能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事务所的大门上,但过了好久,屋内依然不见半点动静。
琼斯心里闪过一丝不妙之感,他终于现了不对劲,他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跑,但刚迈开步子却又想起了昨天克莱门斯警司叮嘱他的事情。
克莱门斯昨天的语气,他记得……十分严厉。
如果不能把货交到弗雷德的手上,那么按照克莱门斯的脾气,多半会让琼斯自己吃下这些东西。
但他怎么可能有消化这些赃物的渠道和关系?
这些东西放在他手上一天,那他就一天不得安宁,财富固然是人人想要,但并非每一个人都拥有守护这些财富的实力。
琼斯想到这里,只得硬着头皮冲着车夫开口道:“给我撞开它。”
“啊?”
车夫欲哭无泪,他在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平时为什么不敬上帝,以致于让他撞上了这样的事情。
“先生……我……”
“我让你撞开那道门!”
琼斯也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逼迫车夫道:“我数到三,你不撞开它,我他妈当场毙了你!”
车夫差点就给琼斯跪下了,他卑躬屈膝的哀求道:“先生,求求你看在我还有家庭的份上,放我一马吧,我真的不行了。”
琼斯瞪大眼睛颤抖着身体望着车夫,他咬了咬嘴唇,僵持了半天这才狠狠地踹了他的屁股一脚。
“滚!给我他妈滚远点!”
“谢谢!谢谢您,先生!”车夫如蒙大赦的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一抖缰绳扬长而去:“上帝祝福您!”
琼斯一手拿枪一手掐着腰,他抬头望了眼黑漆漆的侦探事务所,猛地叹了口气:“唉!”
他向后退了两步,沉着肩膀用尽全力朝着大门撞去。
然而,当他肩膀撞上大门时,却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门其实并没有锁,只听见吱呀一声,琼斯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他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按在手枪上的手指一个不小心竟然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砰的一声,火枪随之激,子弹打在了琼斯的大腿上,血流了一地。
琼斯一时吃痛,但却不敢出半点声音,他咬着牙抬头朝着黑漆漆的侦探事务所里张望,很快他便看见了正前方桌子上摆着的油灯散出的光明。
而在油灯的背后,是歪歪扭扭写着巨大文字的墙壁,文字的内容并不文雅,但却热情洋溢。
——琼斯老弟,欢迎光临!
“这……这是怎么回事?”
琼斯四处张望着,然而他除了墙上的文字和摆着油灯的桌子外,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所有的家具、装饰品全都不翼而飞,就好像这里刚刚遭到了洗劫,一切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拿了出去。
忽然,琼斯听见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散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趴在地上的他看见了从身边走过的黑色风衣。
那道熟悉到令他感到绝望的身影拿起了摆在油灯旁的信,恐惧中,琼斯想起了手边的枪。
但是还没等他举起手枪,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划一的拔枪声音。
琼斯悬在半空的手立刻僵直在了原地。
亚瑟拆开信,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听见安静的环境里响起了那含着怒意的吸气。
他转过身子,一把揪起了受伤的琼斯的衣领。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打算先听哪个?”
琼斯勉强的笑着:“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刚刚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你对车夫开枪,那么现在趴在地上的就是一具尸体。”
琼斯长出一口气,他庆幸道:“那……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你害我们全被弗雷德耍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克莱门斯,你都他妈属于办事不力!”
话音刚落,亚瑟便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侧脸。
只听见咚的一声,琼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歪倒在了地上。
托尼赶忙上前问道:“亚瑟,到底怎么回事?”
亚瑟也没说话,他只是将手里的书信甩给了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