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的体验——婚夫妻也是如此添置房家用的。苏樾暗戳戳地想。
许清佳约好九点过来,苏樾却说十点半,这样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留下她吃饭。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绒服,清清亮亮地站在昏暗的楼道里。苏樾拿出那双小兔款的毛绒拖鞋,价格顶他脚上塑料凉拖好几倍。
可惜许清佳没有现异样,递给他纸袋里的药盒与早上在药店买的体温计,家庭医生般体贴负责。
“你先量一下体温。”
苏樾是个听话的病患,等待的八分钟里,他把床上的市塑料袋提溜到沙上,“要吃什么自己拿。”
许清佳看了眼袋子,里面全是膨化食品和小零嘴。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买都买了。”他抽出一包番茄味的上好佳薯条丢进她怀里,“不吃也是浪费,我嗓子疼吃不了。”
许清佳的手不知如何安放,揪着薯片包装的一角,好久才点了下头,“那,好吧。谢谢。”
家里的有意控制,许清佳从小就没吃过几次这些东西,后来在外集训,看见同寝的舍友因为吃零食长胖被老师骂了一通附带严格加训,她也没敢去碰。
久而久之这种外力的约束逐渐变成了她自我的一种束缚,刻在她的所有习惯里。
番茄和香料的味道很重,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和吃有机蔬菜低盐低油的健康餐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好吃吗?”苏樾叉开腿坐在床边问她。
好吃的。她自内心地点头。
也只吃了五六根,因为觉得薯条咬碎出的声音很不文雅,她咀嚼的度缓慢,像只囤粮的松鼠。
苏樾不太自然地撇开眼,身体换了个姿势。
许清佳擦干净手,看眼时间,“差不多了,你看看多少度。”
苏樾拿出体温计举高观察,“三十七。”
“那已经没烧了,这盒药你先收起来,它是烧才吃的。”她又拿起另一盒,“这个等你吃了午饭后吃一粒,听你声音还有点鼻音。”
她觉得到自己该走的时候了,“你们应该也没课了吧?考完试了吗?如果不需要去学校这几天先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
苏樾看她拿起包,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说完又补道:“反正也到饭点了,我买了很多菜,一个人吃不完。”
许清佳就这样被留了下来。
虽然让一个病患做饭很不好意思,但厨房里传来的味道真的好香。家里阿姨听从妈妈安排,做的都是清汤寡水的减脂餐。她刚才看见苏樾在杀鱼,油炸的味道让她悄悄吞了口口水,眼睛盯向茶几上那包拆开未吃完的薯条。
苏樾不能吃,如果她也不吃,这包就会浪费的吧?
纠结须臾,许清佳悄悄伸出手。
等苏樾出来,一包薯条已经吃空。
“吃饭了。”
“哦,好的。”
许清佳帮他一起把菜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