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素簌回想起吴贞生活的环境，心中不平，不由得攥紧了手中锦被。
“他们怎么这样，就算吴姑娘真是如此出身，吴总督要么就大方承认，将她安置到应去之处。既然他名义上还认这个女儿，哪怕心中不喜，也不该如此苛责。她甚至连书都没读过，连基本礼仪都不会。”
蔺昭淮闻言，只笑了笑，没有应声。
对于明素簌这样的姑娘而言，这些确实算苛责。但是，对于更为艰难的人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
而且，在那样的环境中，吴姑娘真的是看上去那样懵懂无知吗？
明素簌见蔺昭淮没应声，便接着说出自己想法：“明日你可有事务？我打算去看望吴姑娘。”
自明素簌从总督府离去那日，她便找好了女先生，并让人上门去给吴姑娘教习。现在已经过去多日，她理应去看看情况。
尤其是……现在她还得知这样的秘闻，以及吴方海这种糟心事。
不过看蔺昭淮这些天早出晚归，应该是很忙，他若是明天没空，她就自己去好了。
结果，他合上书卷，答应道：“明日没有重要之事，我陪你去。而且，我打算去吴总督的院子里再看看。”
他现在已经将手中之事理得差不多，确实可以去现场看看，确认一些猜想。
“好……就这样说定了。”明素簌面带喜色，惬意地伸个懒腰。
她已经在这屋子里待了好几日，没有阳光，都快发霉了。
但蔺昭淮一句话让她的喜悦荡然无存。
“差点忘了，这个时候，你得喝药了。”他笑着起身。
明素簌的笑容，瞬间转移到他脸上。他其实，根本没忘吧？记得可准了，专挑她高兴的时候说！
她看着蔺昭淮出屋的身影，回忆起汤药的苦涩，直想躺下睡过去。
又随后，蔺昭淮回来，身后丫鬟还端着一碗黑黝黝，冒着热气的汤药，心中苦涩更甚。
他走到床沿坐下，对端着托盘的丫鬟使个眼色，随后看向她。
“……给我吧。”明素簌蹙眉抿唇，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反正她都连续喝几日了。
丫鬟闻言，立即将碗递来，她接过碗，一口饮尽。
“……”苦得她想吐。
蔺昭淮见碗底已空，随即将其拿走，放回身后丫鬟端着的托盘上，并递给她一盏茶水漱口。
见她面色好上一些，他又端过来一盘蜜饯，认真地看向她：“压压苦味，这样会好些。我方才问过郎中了，你只需再喝一两日，便可停药。”
“多谢，这真是我今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明素簌眉眼终于舒展些，吃着蜜饯，口中苦涩逐渐消退。
而此时，蔺昭淮也离开床沿，回到原位，继续做着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