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晓何为师长之命,何为师门规矩!”
“表面乖的跟什么一样,背地里从来不听话!!!”
“消消气,消消气——”
程绪离默默移开裴书臣手边的东西,可别误伤他。
“拍!”裴书臣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被震得“砰”地一声!
“胆大包天!来人去皇宫请陛下、太师过来!”
“等一下!”
程绪离急忙伸手拦住裴书臣,“何必辜负孩子们一番心血,左右都是罚。”
而且让季昌宁知道,是他告的密……
又好胡思乱想,伤心难过了。
“阿兄,不如这样……”
程绪离侧头在裴书臣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
没过几日,果真按照程绪离所言,秋庭桉被查下狱。
从前十年里,秋庭桉一步、一步走到位近人臣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真的干干净净。
且秋庭桉十年间,在朝中树敌颇多,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如今被皇帝亲自下令,押至大寺拷问……
那些曾受秋庭桉压迫之人,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一个个往牢中塞人、丢证据。
一时之间,太师府乱作一团,人人都知晓,秋太师即将退位,太子季祈永也被连累,可能被迫离开京城,前往偏远地区。
外面风雨摇曳,“狱内”秋庭桉悠然自得,品着茶。
“这些人,真是恨不得一次性绞杀我。”
秋庭桉手里翻看着所谓的“证据”,嘴角微微上扬,像看戏本子一样。
“大人,您……何时强抢民女了?”
离哲一张张好,呈上来的卷宗,一边笑,一边问秋庭桉。
“小殿下知道您在府中,豢养花楼头牌吗?”
“还有这个,说您在外有私生子,还是数个,噗嗤——”
离哲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人编由,也得编个靠谱的吧。”
秋庭桉淡淡抿了口茶,挑了挑眉,“这几张记得烧了,省的永儿看见了,心里又委屈。”
您以为谁跟您一样,大醋缸子似的,离哲心里默默吐槽。
“是——”行动上,还是十分诚实的。
而此刻的裴府——
书房之中,裴书臣坐在宽大的雕花椅上,手中托着那只白陶小老虎,眼神专注而深邃。
手指轻轻摩挲着小老虎身上细腻的纹,思考着什么。
“你最近倒是皮松得很——”裴书臣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冰碴子,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威严。
季昌宁握了握拳头,膝盖重重地跪地,挺直脊背,双手垂在身侧,低头跪在裴书臣身前。
罚跪姿势标准到极致,让人难以挑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