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开口,声音喑哑,带着几分颤抖:“对不起,违背您的规矩……”
过度失水之后,喉咙像是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每吞咽一下都伴随着刺痛,声音也变得极为嘶哑。
面色因为运动超量,呈现出一种苍白透明的状态,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能透过皮肤看到下面的骨骼。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宫殿里一片安静,季昌宁心中满是忐忑,犹豫着想要抬头看一眼裴书臣是否被自己气走了。
可还没等他抬起头,一双鞋尖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股浓厚的压迫感直直地压来。
“胳膊还能抬起来么——”裴书臣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季昌宁张了张嘴,刚吐出一个“我”字,便感觉肌肉根本无力支撑。
太过度练剑,又没有正确的指导,很容易便像这般,练伤自己。
裴书臣俯身伸手,在季昌宁胳膊上,探了探是否受伤,还好,幸亏平日里,并无懈怠过武艺。
如今应该只是太累了。
“自作主张!”裴书臣没好气的斥责道。
季昌宁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声音低低地应道:“对不起。”
一旁的时序政见裴书臣神色有所缓和,眼睛一转,立刻抓住时机快步凑了过来,附和道:
“就是!太不像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裴书臣的表情。
“师父,您别生气了,你看哥哥都累成这样了,现在就算挨罚,指定会昏过去,这样记不住教训,还坏了规矩。”
“不如,等他恢复回来再罚?”
裴书臣本就已经心软,现下时序政将台阶铺好,他也就顺道下来。
淡淡看了一眼牙住,“去备温泉汤池,半个时辰后,过来扶你们陛下去。”
牙住担心裴书臣会做什么,刚欲开口,时序政不动声色的给人拦下了。
季昌宁也费力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
牙住才躬身退下。
裴书臣没再季昌宁,时序政很是有眼力见的扶起季昌宁。
“哥哥,师父和我说,他本是想等三天后,休沐日,你不上朝时,他来陪着你练功的。”
白毛小狗悄悄给他哥捏捏胳膊,放松一下肌肉。
季昌宁听后心中一怔,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讶与自责。
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对不起……”
“还有,你不知道,这样极限压迫的训练,没有人陪同,很容易受伤吗?”
“一会儿,师父可能会给你看一下身体,有没有肌肉拉伤之类,你别再别别扭扭的拒绝了。”
“他老人家心疼是真,生气也是真的。”
“我明白,放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丝疲惫,说完后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懊悔。
他今日确实不该如此莽撞。
“还有,你如果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开口,不要让师父猜。”
“我不能陪你,刚刚给你求情,师父已经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