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宁心中微微一颤。
“和你的弟弟们一样,没什么不同。”
又是一颤,他知道裴书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肯定了他,也在隐晦告诉他,这次并不是因为秋庭桉下狱的事情挨罚。
心里有一丝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故意激怒师父,想象把刀交给我,赌我会不会把刀插向你,你觉得对吗?”
不颤了……低头想逃避……
裴书臣总是一针见血,他一直不敢承认的内心想法……就这样被裴书臣戳穿了。
裴书臣垂下目光,盯着镇尺下的双手,点了点,“至于这句话,老夫说的是,没学好规矩之前。”
又是出其不意的五下!
两只手心像是充血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季昌宁强忍着不动,但依旧忍不住颤动。
“对、对不起……”
“你所保持的,吃饭不说话、见到长辈行礼问安……这是基本的礼仪教养,不是老夫给你们定的规矩。”
“不、得、隐、瞒!”
四字,一字一下,裴书臣将镇尺斜着劈下来!
痛的季昌宁直接压弯了手腕,掌心高肿,一片淤青,掌纹撑开,像是下一秒就要印出血,渗出来。
“你听了么,遵守了么?”
“举好!”
季昌宁从来不知道,手心板子也可以这样痛,颤颤巍巍又举回到裴书臣眼前。
“啊!”
“明知错,非犯错!”
“胆子倒是不小!”
“带着弟弟一起阳奉阴违!瞒着老夫!”
“有出息了!真是老夫的好儿子!”
一句五下,最后又多加了三下,大约是罚他乱动的。
季昌宁被训的不敢吭声,只是垂眸,掌心高举,微微颤抖。
果然……裴书臣什么都知道,但季昌宁并没有想是谁告的密,傻乎乎的以为裴书臣做了几十年的权臣。
自己这点把戏,被裴书臣看穿了……
“宁儿以后不敢了……”
裴书臣没搭孩子,只是拉过孩子的手掌心,自己的手心附在上面,微微测了测。
感受到孩子止不住的颤抖,瞪了他一眼。
果然,不颤了。
没到一会儿,颤抖幅度更大了。
太疼了……
“镇纸比一般板子要厚重,伤要重些。”
裴书臣按了按,是有些破皮的趋势,又继续掰了掰,也还行,没伤着骨头,筋。
“正好前些日子,浩都总督送了老夫一块好木料,你拿去打了戒尺,送回来,留给你当惩戒板。”
“好——”
落在裴书臣眼里,孩子乖乖点头,一点不反抗,很是乖巧。
倒是让他心里又软了软,抬手揉了揉脑袋,“行了,缓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