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真仙在冥府玩花样,又怎么瞒得过师孑的眼睛。”
“可父君并未阻我历劫。”
“可能是想让你取回龙灵,也可能。。。。。。”流光犹豫片刻,道:“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你,我也没有挑拨你们父子关系的意思,只是我和凤玄圣君的事,让我不得不想深几分。只怕帝君他由此受到启,对你也做同样的事,当然他肯定是为你好的,不过你的心愿能否达成,就很难说了。”
“你和圣君怎么了,不是很好吗?修成正果,连孩子都有了。”
流光苦笑:“被算计之后,脱不开身罢了。”
两人长谈一日,凤玄早从天帝处离开,却没打搅他们,在卧龙殿外静静等待。过往仙娥见了疑惑不解,美如天人高高在上的圣君为何在此一动不动?
有人想上去询问,被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劝退,看起来圣君心情不太好,一副想找麻烦的模样,还是别去自讨没了。
不敢上前,却也不想离开,仙娥们聚在一堆,远远欣赏着难得一见的圣君风姿。生气都这么好看,九重天第一美男子名不虚传。
良久后,仙娥们现圣君眉间的冰霜化开,眸光柔和,嘴角轻轻上扬,朝殿门走去。定睛一看,小帝君正送了流光出来,两人还不停说着话,圣君已自然地牵起流光的手,望着她满眼宠爱之色。
众仙娥:石头走了狗屎运。
犰离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笑嘻嘻地:“可答应待本殿回来再战一场?”
流光也勉强咧嘴:“日后我们母子还要靠殿下照应呢,战约岂敢不从。”
凤玄唇边的笑容淡了些,听犰离又道:“圣君,我下界历劫,未必能赶上送您飞升,就提前恭喜了。”
凤玄轻哼一声:“你要恭喜本君的不止一件事,本君与流光成亲,孩子出世,你皆无表示,贺礼几时补上?”
犰离一愣,索礼可还行?随即笑道:“补补补,一定补,三份贺礼绝不会少。”
凤玄道:“不用三份,两份就够了,本君暂无飞升打算。”
说罢拉着流光离去,犰离望着他们飞远,笑容洒脱,自言自语道:“暂无飞升打算,父君可满意?谋算能落空一次,就能落空第二次,尽管放马过来!”
回仙府的一路,流光一直在看凤玄。即使他牵着她,比她稍稍靠前,仍不能忽略她灼热的目光。她没有像以往一样被拉一会儿就百般挣脱,今日老实极了,凤玄甚至感觉到她用手指按了按他的手背。
“怎么了?”凤玄回头问。
流光摇摇头:“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凤玄索性停下,转身相对:“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放在心里。有为难之事,我来解决。”
丝丝缕缕的云雾从他们身边飘过,凤玄飞得很高,是一般仙君不会选择的高度,辽阔空域,只有他们两人。
流光昂起脸来盯着他的眼睛良久,那双沉静的灰蓝眸子里有她的身影,还有身后广袤无际的天地。
“我告诉犰离,天帝对他抽龙灵的事很不高兴,因此可能会迁怒绮珊,更可能会篡改他历劫的命录,在他与绮珊成就良缘取回龙灵之后,对绮珊不利,让他得到又失去。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说?”
凤玄目露惊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流光有些失措:“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因为他就是这样对我的,我总对他的动机抱有揣测之意。”
“他就是这样对你的?”凤玄的心又莫名抽痛了一下,“你得到又失去什么了?”
流光不肯开口了,微微撇了撇嘴。
凤玄抚了抚她耳边碎:“你有若卿,有我,失去什么了?”
有你?不提不堵心,流光垂下眼:“你说,暂时无飞升打算,是想等若卿化形之后再走吗?如果它真的可以两千年就化形,那你还能陪它一千年。可是如果它很久都化不了形,我们。。。我们也不能耽误你。”
终于听到她没再一味地赶自己去闭关,凤玄忍不住笑起来:“让你不安,是我不好。之前我的确有过等若卿化形再考虑闭关的想法,但是现在改主意了,大道很重要,你更重要。”
流光眨眨眼,“是想多教导若卿一些时日?那当然是好的,但是。。。。。。”
“与若卿无关,我纵然喜爱它,但正如你之前所说,我们陪不了它一辈子的。”凤玄打断她,“刚说的话你没有听清么?那我再说一遍,大道很重要,你更重要。”
她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但不敢说,说了怕打脸。
果然,凤玄又道:“我想和你一起飞升。”
流光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垂着眼,垂着头,实则心里翻江倒海。
“我已与帝君说过此事。”
“他怎么说?”
凤玄显出傲气:“本君修行事宜,何须他人多嘴?没与他计较历劫算计,已是本君大度了。”
看来和天帝闹得不愉快了,“那是你姐姐的主意。”
“芙荼的初衷确是好的,但只是为你好。而我,不过是她害怕天外天孤独想抓上去的同伴而已。”
竟从清冷圣君的口气中听出了埋怨之意,流光扑哧笑了一声:“胡说,上神才没那么自私。”
“嗯,无论怎样,她都做了一件好事,”凤玄双手扶住流光的肩,带近一些,再近一些,她不抗拒,他便将下巴贴住了她的额头,轻声道:“就是把你交给了我。流光,我没有心魔,我心里只有你。我们一起去见芙荼,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