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二字一出，裴玉的手瞬间攥紧，手上青筋暴起，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条件反射想要挥出一拳，就像以前一样，这是最快速最干脆的能让对方闭嘴的方法。
却在察觉到一旁的钟语雪后缓缓松开拳头，垂下眼睫低着头，像是这样就看不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他不想要她的怜悯，可更怕看到她害怕的眼神。
“那个弱听，那个残废怎么配跟你在一起。。。。。。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霎时让空气都凝固起来，裴钰和萧然同时震住，却是出于两种情绪。
“你竟然打我？！”
萧然双眼眯起，眼里像是燃着熊熊烈火，脸几乎紧紧挨着钟语雪，他伸手指向一旁的裴钰，怒声吼道，“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个废人打我！”
“啪！”
钟语雪又打了一巴掌，生生打了个左右对称。
“说够了吗？裴钰不是残废，他很好，比你好多了。”
“你没资格说他！”
这一巴掌像是把萧然的三魂七魄都打散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微微下垂着，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脸上的疼痛和火辣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
那个爱了他整整五年，爱到几乎没有尊严的钟语雪打了他。
为了另一个男人打了他。
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他魔怔似的重复“钟语雪，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你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打我？你怎么能。。。。。。”
“你活该。”
钟语雪定定看着萧然，她身上雪白的长款羽绒服衬得她面色如玉，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又平淡至极，像是被风打过的雪，再无一丝波动。
触碰到她眼神的一瞬，萧然的心仿佛都要停了。
“我打你，是你活该。”钟语雪又重复一遍，眼神有瞬间恍惚，随后自嘲一笑。
“我对你真心付出五年，除了求你的真心什么都不求，而你呢？你和沈若光拉拉扯扯，感情牵连不断，把我的真心当做笑料、玩物，视如草芥。”
“而现在，我认清了，放下了，你却还要踩在我的身上张扬自己的无错，显示自己的无辜，把离婚的缘由推在我出轨，你说你可不可耻、卑不卑鄙！”
眼中的寒意几乎要沁出来，钟语雪看着萧然不敢抬头的样子，只觉得万分好笑，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哽咽，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未发现裴钰沉沉地看着她。
那双眼眸中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温柔与深邃，眼神流转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钟语雪缓了几秒，她真心诚意爱了萧然五年，没想到到头来还要被她污蔑，只给两巴掌算不错的了。
“裴钰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又理智，我不知道他的听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他绝对要比你萧然好得多！”
“如果真要说配不配在一起，”她停顿一瞬，随即眸中光芒坚定。
“若是连他都配不上我，这世间再没有别的男人能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