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她时，眼底写足了故事。
钟夕端起的那杯茶已经凉透了，她也没记得往嘴边送。
方景云跪坐在她身前，手臂像柳枝，像蛇尾，慢慢靠近她。
方景云拿住她握在半空中的杯子，借着她的手，慢慢喝掉了杯中的茶。
红润的唇，偶尔露出的粉色的舌尖，还有一触即分印在她唇上的吻。
舞是怎么结束的呢？
钟夕不记得了，方景云也不记得了。
也许地板上那块红色的丝绸记得，也许酒店的沙发记得，也许那摔在地上的屏风记得。
但是此时已经无所谓了。
“戏服扯坏了……”方景云的声音隐在音乐里。
“给你做新的。”钟夕堵住了他的声音。
张浩玉慢腾腾的吃完晚饭，踱着步子走到房间门口，彭金彭银冲她摇头。
啧，她就知道，这会老板这么可能想得起吃饭。
准备夜宵吧。
“唔……不，不行了。”方景云咬着唇试图推开钟夕，但是他那点力道怎么比得过日常锻炼的钟夕。
“乖乖。”钟夕动作不见怜惜，只是吻他，哄他，“听话乖乖。”
“你想要什么？”
“房还是车？珠宝首饰，还是钱？妻主都给你。”
方景云听的迷迷糊糊的，已经没法抽出力气去回应她了，只是茫然的张开嘴，露出一点点舌尖，下意识的想后退躲起来。
张浩玉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钟夕叫人来收拾房间，送点夜宵。
张浩玉粗略的扫了一眼——散开的衣物，滚落在地的花瓶，皱皱巴巴的沙发，摔坏了的屏风，脏污的地板。
要赔钱，还得给保洁叔叔加点小费。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钟夕问躲在被子里的方景云。
方景云稍微动了动表示抗拒，很快又睡死过去，钟夕怕他闷在被子里透不过气，把他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
屋子里开着灯，太亮了，方景云哼哼两声，又缩回被子里面了。
钟夕看着丰富的夜宵，稍微吃了几口，安抚住造反的五脏庙，也回床上躺着了。
方景云感受到身边一沉，温热的气息传过来，他下意识得贴过去，拱到了钟夕的怀里，很快又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第二天方景云醒来时，钟夕已经不在床上了。
方景云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劲，想看看现在几点了，找半天都没找到手机，最后在小客厅的沙发桌子上找到了。
对，她们昨晚在沙发上……
方景云拿了手机蹑手蹑脚的又爬回了床上。
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