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疯子。”简灵溪骂了一声,原来,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暗中安排一切。
“是吗?我疯吗?不,我疯得还不够。如果我够疯的话,我当初就应该把静仪绑在我身边,不让她离开。可是,我放手了,我想让她去外面碰碰壁,等她看清了简世勋的真面目后,她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呵呵……我这么爱她,她却不肯回头。她明知道简世勋,只是在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却不肯跟我走。”沈天河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
“也怪我懦弱,一直怕她不开心。现在好了,她死了,成了一坯骨灰,再也拒绝不了我了。我想让她呆在哪里,她就必须呆在那里。哈哈……哈哈……”沈天河看着沈静仪满墙的照片,眼底全是得逞的疯狂。
简灵溪不可置信,一直摇头。
沈天河这心理太扭曲了,他对妈妈到底是不是真爱?还是一种执念?
不,他并不爱妈妈,他只是自卑心作祟,认为妈妈是嫌弃他的出身。所以,他将这里布置得如此金碧辉煌。
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妈妈。
她跟着简世勋,没有享过一天福。她一直站在他背后,替他研究保健品,帮他创业,让他在人前风光,她甘心情愿当个隐形人。
深吸几口气,简灵溪强迫自己压下震惊:“舅舅,你让妈妈入土为安吧。”
“简灵溪,你连静仪的骨灰都保不住,凭什么来指导我做事?”怒瞪着简灵溪,她和静仪长得并不像,但眉宇间的傲气,如出一辙。
所以,他一直不忍心对她下重手。但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她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别逼他。
“我不敢。舅舅,你是了解妈妈的,她向往自由,渴望在蓝天大海之间自由翱翔。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放过她吧。把她的骨灰洒向大海,让她可以大地山川间自由自在。”简灵溪看向妈妈的遗像,强忍着泪水,一遍遍对她说对不起。
她妄为女儿,她连妈妈的坟都没有照顾好,让她不得安息。
“我放过她?可谁来放过我?”沈天河反问。
简灵溪被他脸上的疯狂,惊住了,不禁后退了一步:“妈妈已经过世了,她从没有束缚过你,是你一直不肯放过你自己。”
“我?”沈天河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一笑:“简灵溪,你可真是简世勋的好女儿,跟他一样伶牙俐齿。”
“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舅舅,既然你一直关注着我们,就知道从自妈妈过世后,他就娶了秦兰,抛弃了我和小彤。我们活得连简家的狗都不如,小彤一直三餐不继,身体才会这么虚弱。”不是她没有孝心,拿简世勋出来当挡箭牌,而是他从没有拿她们当女儿看待过,她又何必蠢?
“那也你们活该,现世报啊。哈哈……”沈天河看向沈静仪的照片全是恨,那浓烈的恨宛如一团团烈焰,要将她烧尽灰烬。
简灵溪懂了,沈天河对妈妈的感情很复杂,他对她既爱又恨。
“简灵溪,我对你够好了,你一直在找静仪,现在得知她的下落,你是不是安心了?把医书给我,我就治好小彤,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沈天河又恢复了理智。
“沈家医书,不是在我手上。”简灵溪直视他的眼睛。
沈天河眼底的红光越来越浓,形成一团巨大的火焰,身影快欺近,双手掐住简灵溪的脖子:“简灵溪,你少跟我耍花样。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余地吗?”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简灵溪与沈天河四目相对。
沈天河是主宰一切的誓在必得,他设计了这么多年,虽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才找来,但她很清楚,这一次她逃不过。
手一点点收紧,让简灵溪感受死神一点点逼近的感觉。
简灵溪脑子已经开始缺氧了,意识模糊,沈天河半分松手的打算都没有。
简灵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嗫嚅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