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分明就是她在人间和顾明湛的婚房。
时隔半年，凌霄再回到这里，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她四处看了看，一切都与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她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的存在。
忽地，门开了。
凌霄下意识一抖，便要躲起来。
却又忽地清醒过来，顾明湛现在都去天上当神君了，那么就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了。
是的，都到了这一步了，尽管凌霄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顾明湛就是苍梧神君。
于是，凌霄止住了步子，鼓起勇气回头一看。
居然真是顾明湛，准确地来说，是还是凡人的顾明湛。
他穿着私人定制的修身西装，一身利索又干练，只是眼底的血丝莫名多了很多，有种憔悴的感觉。
凌霄皱起眉，刚想说话，便见顾明湛面无表情地越过她离开，就像是看不见她一样。
她顿时一愣，又扭过头看他，便看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脚步沉重地往浴室去了。
凌霄莫名喉咙一痒，有话却说不出口。
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顾明湛洗漱的水流声，时小时大。
凌霄便也没了留下来的欲望，使了个口诀就想离开，却一点法力都用不出来了。
她猛地一惊，内视身体，才看见有白光抑制了她的丹田。
而这白光，赫然就是顾明湛命簿的能力。
凌霄叹了口气，到这份上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等着小黑来救她了。
等了一会，小黑没来，顾明湛倒是从浴室出来了。
他冷着张脸，穿着她给他买的睡衣，大晚上的，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开了罐啤酒就自顾自地开始喝起来。
凌霄又是一惊。
从前顾明湛老是说她爱喝啤酒的这个行为不好，说他有一柜子的红酒，喝了又温和，第二天还不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