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珠，红糖水。”
厉钊川敲敲门，走进画室。
他视线一偏，看到林蔓珠手机界面上显示着一条通话记录。
厉钊川记得号码，昨晚就是范暮白打给他的。
“范暮白的电话？”
林蔓珠点点头：“嗯，但是突然挂断了。”
“可能是在车上，信号不好，昨天他打电话时，说要回北京处理点事。”厉钊川说着，舀了勺糖水，吹了吹。
厉钊川将勺子放到自己嘴边，用唇试了一下林度，觉得不烫，再递给林蔓珠。
思索了下，还是把范暮白让他说的话说完：“说让你等他，然后我就挂了。”
厉钊川望着林蔓珠的眼睛，说道：“我不想让你等他。”
林蔓珠心脏忽地跳慢了下，回道：“嗯，我不等他。”
另一处，北京医院内。
范暮白整个人蜷缩在病床的上半部分，断裂的腿骨扭曲地向旁边翻折，膝盖的连接处钉进几根钉子，从内里渗出不少血来。
身体时不时因为疼痛而轻微颤抖。
他的嘴里塞咬着被子的一角，为了不发出声响，几乎塞得没有缝隙。
病床旁的医生检查了下范暮白的状态，摇摇头道：“疼昏过去了。”
“不是打了止痛吗？怎么还能疼成这样？”
医生俯身，看了看腿部的情况：“腿先是被撞断，又碾压了几次，这种情况，就算止痛管用，心理上的幻痛也会存在。”
“过往病历上说，他对止痛和麻醉都有抗药性，能够感知的程度很低，应该以前参加手术的次数太多了。”
“昏过去也好，总比清醒着疼好。”护士的视线落在范暮白手里抓着的手机：“对面的电话都挂了，他还这么抓着不放。”
护士尝试着把手机拿出，但都失败了。
范暮白的手里死死攥着手机，以为那边的林蔓珠还在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