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又觉得自己太无理,陈砚乔应该比他更难受吧。他轻轻叹口气,就这样吧,总有天能够放下的。
他才刚安慰好自己,电话就响了,来电赫然显示“陈砚乔”。
徐开盯着手机好一阵才接。他心里纠结,不知道陈砚乔这时候还给他打电话做什么,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他在这头欲言又止,电话那头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徐小开,在干嘛?”
“没干嘛,在床上躺着。”徐开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块儿油污,他住的这间房是厨房改的。
“你今天不加班?”
“不加。”
“有空就出来吃个饭呗。”
徐开一骨碌坐起来:“你约我吃饭?”
“不能约你吃饭吗,怕我吃了你?”
徐开很犹豫,倒不是不想和陈砚乔吃饭,而是不知道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他们还适不适合一起吃吃喝喝。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怎么,还在在意那天的事?那天我喝醉了,说了胡话,你也别多当真。”
“真的一点不能当真?”徐开问。
他刚要松口气,又听陈砚乔说:“……也有那么一点是真的。”
“……”
见徐开又不说话,陈砚乔似有些烦躁:“那一点不算什么,不至于影响我们的关系。其实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和你认识不过两三个月,再聊得来也不会有多深感情,所以做朋友挺好。”
“真的?”
陈砚乔气笑了:“你来和我吃顿饭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陈砚乔又换了车,这次是mode1s的电动车,保守的白色。不仅换了车,他还换了型。脑袋四周剃得很短,上边长的部分烫成了卷,整个脑袋看起来凌乱蓬松的,像条贵宾犬。
他顶着蒲公英一样的型和徐开打招呼,叫他上车。
上来第一句,徐开就忍不住吐槽:“怎么换了这个型?”
陈砚乔借着车内镜一看,便把头往下抓:“本来不是这个型,是被风吹的。”他瞥了一眼徐开,“都说换个型,换种心情,你要不要也换一个?我认识很好的型师。”
“不用。”
一路上,徐开格外沉默,陈砚乔总是瞥向他:“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你颓废了?”
徐开不好说是因为他,只说:“工作忙。”
“不是说换工作?”
“暂时没空。”
“今天放松一下吧,我带你吃顿好的。”陈砚乔把徐开带去了一家日料馆。
美食也没能让徐开高兴起来,不怎么喝酒的他,反常地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吞。
一壶酒下肚,他那张脸全红了,特别是通红的眼睛,像是要哭,下垂的眼角有一种小狗般的可怜。
他要再倒,陈砚乔一把抢走他的杯子:“你别喝了,多吃点菜。”
陈砚乔给他夹菜,他就机械地塞进嘴里。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砚乔又气又好笑:“没记错的话,是你拒绝了我吧。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