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城南的一家小茶摊里，6晞和九怜相对而坐，略作休憩。硕大的虚棺横亘在一旁。
茶铺不大，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小店，远没有昨日两人去的天茗楼布置精美。此时又已临近黄昏，店里便只有兄妹俩顾客，倒显得清净。
赤阳山位于皇城以南三十里处。两人想要趁夜前去探查一番，自然得先进城中转。
眼下时候尚早，离城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倒也不急，便在这儿慢悠悠地闲坐。
“夏国附近有三大宗门：青云山、玄阳派、阴风，每一家都有真正的洞玄坐镇，实力远强于夏国。”
茶摊里，6晞整理分析着先前在城中打探来的信息。
“每隔三年，三宗都会派出各自年轻一辈的优秀弟子，于赤阳山比武论道。
“几十年前，夏国的实力和三宗不相上下，那时皇室也会派人参加这场盛事。但这些年夏国越来越衰弱，居然被三宗联手驱逐了。”
说到这里，6晞不禁有些想笑。
“不让参加倒也好说，但这比武的地点却居然从没变过，就在这皇城门口……就隔了三十里啊，在自家门口比武还不让主人参加，我要是这皇帝，不得气晕过去？”
九怜没有笑。她蹙眉想了一下，猜测道：
“他们也知道那儿有好东西？”
“是啊！比武派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弟子，以这三宗的实力，估计都是以启灵为主，若哪家出个归元，估计都可以角逐第一了。”
6晞点点头，耐心解释道。
“夏国再怎么弱，找几个启灵参赛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比武地点还在夏国境内。三宗也不是同心同德，其中有正有邪，本应各自针锋相对才是。那么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一致联手驱逐皇室，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比武只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以此作为评判标准瓜分好处。把夏国排挤在外，少一个人就能多分一杯羹，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既然夏国都不参加了，这比武地点却还在夏国家门口，很显然，那所谓的好处也就在这赤阳山上。他们实力强大，如此招摇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6晞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实我更很好奇的是，三年前那次比武后到底生了啥？皇家居然如此讳莫如深。”
三年前，赤阳山会武后，阴风突然要求夏国在皇宫乾玉殿招待自家弟子。皇帝原本派出大皇子接待，消息甚至都已经传遍了皇城，后来却不知为何突然由二皇子接手。
一夜觥筹之后，双方不欢而散。十数天后，另两宗突然联手讨伐阴风，导致其实力大损，沦为三宗之末。
这是6晞能够打探到的所有信息，全都是些表面消息，谁也瞒不过的那种。
九怜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那日我们在流云山遇见的那两个归元老头？”
“嗯，从服饰特征来看，都是出自阴风的。但三年前的事应该与那块玉石无关，时间隔得太久了。若这石头真在那个时候就落入了阴风手中，袁家的两个毛贼可没那本事，能够跑到他们核心重地去把它偷出来。”
缓缓摇了摇头，6晞看看天色，起身道：
“信息太少，多想无益。天快黑了，先出城吧。”
一男一女拄着竹棍，拖着黑箱慢慢踱出南门。
………………
…………
子夜，赤阳山外。
两人就着月色，远远地眺望着前方寸草未生的荒山。
赤阳山不大，目测方圆数百丈，山体赤黄，遍地乱石堆积，无草无木，不见一丝生气。
本就不高的山峰被拦腰横截，形成一处开阔的断面平台。与其说是山，倒更像是一处天然的演武场。
那里应该就是三宗弟子会武比试的场所。
“除了太过荒寂，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嘛！而且若真是宝地，居然会没人看守？”6晞环顾四周，有些疑惑道。
“这种天然的宝地，三年时间不到，一般人来了也拿不到好处，有啥必要看守？顶多在比武那段时间加强一下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