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对你并不好！
这短短一句话砸在直播间水友们的心上，让众人心脏又是一记暴击。
他们万万想不到。
男孩那么凄惨的过去，竟然还是美化过的。
水友们大部分是普通人，生活不好也不差。
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同理心爆棚，体会到无依无靠的生活困境。
甚至有人在弹幕上质问江帆到这个时候为什么依然能保持淡定，质问他是不是冷血。
居然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说出另一个人的凄惨。
直到半分钟前，无依无靠都是一副已经习惯了凄惨的平静样子。
可当江帆说出那句话。
他眼里突然闪过慌乱之色，条件反射反驳，“你胡说！”
“我妈对我很好的，她做清洁工都要供我上学，哪里对我不好！”
江帆没有因为他语气不好而生气，眼中泛着淡笑。
“我又没有胡说，你心里很明白。”
“你妈对你好不好，不是我来界定的，而是我根据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总结的。”
“我……”无依无靠愣愣坐在凳子上，无话反驳。
直播间觉得水友们就奇怪了。
“咋回事？”
“他为什么要隐瞒他妈对他不好？让人欺负成这样都要帮妈说话，这是愚孝还是孝顺？”
“啊啊啊——头皮要挠破了，这母子俩关系怎么奇奇怪怪的！”
“咱就是说，妈不行就不要了不行吗！”
按理说，无依无靠能靠自己学习成全市第一，应该智商不低。
水友们不太明白。
他在学校费用全免，基本上不需要家里支持。
在直播间里说出事实说不定能给他妈点压力，何必非要顾忌表面。
“我妈……对我挺好的。”
无依无靠抿着嘴，小声重复。
江帆淡淡道：“你没有说谎，你妈的确对你挺好的。”
“或者说你认为你妈对你好。”
话音落下，无依无靠登时闭上了嘴。
江帆继续淡淡叙述：“在你上高中之前，你妈确实对你非常好。”
“天天天不亮就去扫大街，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儿子。”
“你每天一早醒来，妈妈已经去工作了，但桌子上还有她留下的饭。”
“你感受到母亲的不容易，誓要好好学习。”
“终于在中考中取得全市第一的成绩。”
“事情到这里都很正常，上学前一天晚上，妈妈还带你去吃了顿大餐庆祝。”
“可这种情况，在你第二天和母亲一起去学校报名时生了变化。”
“从学校回家后，你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人情绪暴躁，时不时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你。”
“甚至不顾你在同学眼中的形象，跑去学校撒泼打滚要求校长给她在学校里安排个工作。”
“这是你第一次现母亲如此陌生。”
“同样是同学们歧视你最开始的原因。”
“后来，学校迫于无奈给你妈安排了个扫楼层厕所的工作。”
“你妈却像是疯了一样，天天往你们教师跑，在上课的时候趴在窗台上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