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洲专心致志开着车,仿佛不经意般说道。
“还记得答应我的吗?”
“记得。”
好好活着。
“等会危险,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知道,我不会拖后腿的。”
沧洲这才满意一般,不再多说。
就算9o%的死亡概率,只要她想活,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她懒得活了,这个世界实在有些无趣,刚好借此机会死去,在死前交代些遗言,她相信,越戚会听话的。
女人向来狂妄自大,她骨子里的傲慢让她对这些数字和情感不屑一顾。
直到她今日亲眼看见那人倒在她怀里,从未有过的感情充斥着她的胸腔。
骗子。
他说的是喜欢,还是那句会让他好好活着的承诺?
沧洲无从得知了。
青年的身体在她怀里变得如花瓣一般苍白。
偏偏那血还在流着,染红了衣服,染红了手指,染红了沧洲那双眼眸。
她曾幻想过亲手让越戚绽放死亡之花,可越戚真真正正地死了,她的心里却又总觉得缺了什么。
警察很快来了。鸣笛声在这间空荡的仓库回响。
沧洲被他们带着做了口供,她的律师来了,把她带出来,沧家父母也来了,纷纷劝慰她,连顾衍深都一改平日惹人厌烦的模样,神色复杂地道谢。
沧洲没有管他们,也不太想管。
越戚的尸体被警察带走了,也许会冷藏起来验伤,也许会直接被拉去火葬场。
沧洲打车回家时,已经半夜了。
她躺在床上,电话铃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显得突兀。
来人说是越戚的律师。
“沧小姐,越先生在生前购买了大量保险,保险的直接受益人是您,根据越先生生前所立遗嘱,在他死后他的所有财产都归您。”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才传来一声平静的“嗯。”
律师也不由得叹息,越总青年才俊,跟沧小姐想必也是一对佳偶,可惜造化弄人。
“节哀。”
越戚这一年来赚的钱,尽数留给了沧洲,资产加上保险,已经过亿。
这笔钱对沧洲这种家庭来说,都不算个小数目,越戚在这一年开销极少,竟是为了还她的恩情吗?
他,是喜欢,还是只为了报恩?
沧洲突然觉得拿不准越戚的意思了。
沧洲心里刺挠的慌,恨不得把越戚尸体抢回去,亲自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过客逆天改命。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却烦躁难安,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
沧洲很少纠结,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疯子,今天却罕见的一声不吭,思绪混乱。
直到o33出声。
【叮——传送已就绪。】
一阵晕眩,沧洲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任务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