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洲已经回到自己的宫殿,一直在这里等候的艾伦,看到她身体上严重的伤势,连忙吩咐人拿来各种血族疗伤的药物。
沧洲是被克制吸血鬼的法阵打伤,如果仅靠血族的愈合能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看到那些药物,沧洲本能的感到厌恶,心理上莫名的抗拒。
“把他们拿下去。”
“女王陛下,您的伤……”
“自己会恢复,你先出去吧,不要让这件事走漏出去。”
艾伦脸上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药放在房间里,带着仆人走了出去。
沧洲宫殿里的浴池很大,沧洲把凯斯的衣服脱了,又把他扔在到池子里,随后自己也脱了衣服进去。
这个场景跟上一个世界有些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一次,沧洲也深受重伤。
吸血鬼的身上没有温度,故而浴池的水也是冰冷的,只是这池子上面却蔓延着雾气,很是神奇。
沧洲坐在里面,闭上了眼睛,今晚她身体消耗极大,这池子的水对于吸血鬼来说有疗伤的功效,她干脆在里面闭目休息起来。
梦里只有一片黑暗,她静静坐在那片黑暗里,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具雕塑,或者是某个死去不知道多久的尸体。
她已经习惯了,她不反抗,不呐喊,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是谁在哭,沧洲心里产生一丝异样,听见这个哭声,她莫名又开始烦躁起来。
她想让那个人闭嘴,想让那个人离她远点,嘴巴却不出任何声音。
沧洲,沧洲,沧洲……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从远处慢慢近了,逐渐清晰起来,直到仿佛就贴在她耳边,如情人般呢喃着。
她仍然坐在原地,动弹不得,如同一具拥有灵魂的木偶,却始终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那人的哭声渐渐小了,直至没有任何声音,孤独与沉默再次将她吞没,一切如同最初那样平静。
沧洲内心却更加烦躁,他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声音了?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又哭得那样难听?他们认识吗?
他是谁?
在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沧洲眼前的黑暗突然变成刺目的光,她心里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沧洲是被脸上湿漉漉的触感弄醒的,睁开眼睛,她松了一口气,梦里的一切真实感太强,仿佛她真的在黑暗里沉寂了万万年一样。
沧洲很少做梦,出现的梦里却几乎都有那个人,他究竟,是谁?
垂眸往下看,凯斯脸色苍白,眸子的红色和黑色极不稳定,艰难又虔诚的舔舐着她脸上的红色裂纹,像对待某些易碎品那样小心翼翼。
他双眸还是迷茫空洞的,却还是凭借着本能,像小动物一样,舔舐着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