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了,自然也就知道她算命也是一流。
这层信任的关系建立起来,事情这不就简单多了。
秦澈风朝她拱了拱手,尊敬道。
“原来是沧医师,初次见面,在下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沧医师谅解。”
还挺有礼貌,跟这些文人打交道,虽然礼节多了些,她倒也不算讨厌。
“无妨。”
沧洲爽朗开口,等着他下一个问题。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微微躬身,便是要走,丝毫不带犹豫,宛如一块木头。
沧洲太阳穴一跳,微笑依旧礼貌,却是直接伸手拦下了他。
“等等,我刚刚为公子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公子此去有诸多不顺,结果更是大凶之兆,需得寻得一位有缘人,方能化凶为吉。”
她这话说得真诚无比,眉目间隐隐有担忧之色。
正常人听到这种不吉利的兆头都会停下来问两句,可这男主果真不是一般人。
“抱歉,在下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还有急事在身,还望姑娘不要再阻拦。”
秦澈风又朝她作了一揖,同样诚恳无比。
见他又是抬腿便要走,沧洲深呼一口气,也懒得和他再多做纠缠。
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她抬手便朝秦澈风的脖颈处劈去,他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早知道便不同他废那么多口舌了,真是麻烦。
她思考了一下怎么把他带过去,正要弯腰用手将他提起来。
“沧洲!”清冽又急切的声音响起。
一身玄色锦衣的少年朝这边跑来,身上的银色装饰物随着动作晃来晃去,束着高马尾的却是沧洲赠给他的红色绸绳。
那苗疆特有的服饰,将他整个腰身勾勒出来,腰间一众摇晃的银饰中,那枚血玉格外显眼。
少年踏雪而来,那身影成了这雪中唯一一抹亮色,绝色容颜将天地间的飘然雪景都衬托得如同俗物。
沧洲扬了扬眉,似乎没想到他会出来。
季阙走上前来,看见沧洲的神色,抿了抿唇,才有些别扭地解释道。
“我看这雪下得大,夜又快深了,怕你出事,便出来寻你了。”
说罢,他的视线移到沧洲的手上,此时,那白晢精致的手,正提着地上男人的衣领。
季阙眼神暗沉了一瞬,旋即又像什么都没生似的,自顾自说道。
“这种事情,还是让徒儿来吧,别累着师父了。”
说罢,他的手直接抓过秦澈风的后脖颈。
沧洲丝毫没有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给秦澈风下蛊或者是趁她不注意把他的脖子扭了。
“稍等。”
她走上前,从秦澈风身旁捡起了刚刚掉落的那封信,拍拍上面的雪,才放回秦澈风衣袖中。
“这是他写给心仪姑娘的情书,可不能弄丢了。”
情书?给别人的?
季阙眼睛迷茫了一瞬,看向沧洲的眼神却变得更为沉重。
她竟是,为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即使知道他喜欢别人,即使他弱成这种样子,还蠢笨无比,长得也只能算是清秀……
她竟然还是要把他打晕带回去吗?
沧洲能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事情他竟不算意外,只是痛心她这么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