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是真的话,看样子这位金县长对他已经彻底失望,自己陪上笑脸也得不到他的原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管你是真县长还是假县长,在我的地盘上,我说的就算。
大不了出了问题,到时候我就说是场误会,以为他们是冒充县长的骗子,不知者不怪嘛。
想到这里,范海成对着十来个年轻人一声令下:“别听他们的,他们三个是骗子,诈骗犯。哪有县长就带俩人来的,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陪着。他们绝对是假的,来人,赶紧给我绑了,一会儿直接送派出所去。”
“你们谁敢!”厉元朗抢先一步,护在金胜身前,同时随手抓起一把塑料凳,紧紧拿在手里,虎视眈眈瞪着那十来个人。
小王则一把掏出工作,甩在范海成眼前,“这是我的工作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不是假冒的。”小王也是气愤以及,白净文质彬彬的脸上,有些微红。
厉元朗也对范海成怒喝道:“范海成,你敢对金县长动手,我会让你一辈子蹲在监狱里出不来。”
范海成从二孬手里接过工作证,翻了两页,一想反正已经撕破脸,也不管这些。他从工作证一扔,一拍椅子站起来,挥动双手命令道:“证件都能造假,他们三个一定是诈骗犯,赶快给我抓起来,一会儿我给大家红包。”
这十来个年轻人是范海成挑选的,绝对忠诚。平时没少得他好处,就说大孬二孬,都是他本家侄子,老叔话了,必须执行,还要冲锋在前,绝不含糊。
重赏之下必有胆肥的,二孬和他哥大孬凑在一起,摆好架势,率先向最前面的厉元朗起攻击。
咱们先前提到过,厉元朗不会武术,可他今天是真急了,金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是他这个政府办主任的失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混账王八蛋伤到金胜,哪怕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金县长毫毛未动。
于是,他对小王大吼一声:“你保护好金县长。”随手抓起一把塑料椅子,上下翻飞,直接和大孬二孬交上手。
有那么一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厉元朗豁出去的劲头,把这二人弄得措手不及。赤手空拳和厉元朗交锋,刚上来就被厉元朗一左一右分别打在二人胳膊和肩膀上,只听得“啪嚓”一声巨响,塑料椅子碎了,这哥俩也都疼得一咧嘴,纷纷倒退好几步,捂着受伤部位,一时不敢靠前。
厉元朗一手握住半截碎椅子,另一只手指向其余几个年轻人,厉声怒吼:“谁还赶过来,当心你们脑袋开瓢!”
他眼睛通红,气势凛人,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也给吓住了。
气氛,骤然间凝固住,偌大的客厅里出奇的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呼呼喘气声。
“哇”的一声,范海成的傻儿子范涛竟然坐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手刨脚蹬的拍着地面哭得直淌大鼻涕,“爹啊,他们欺负我,不让我娶媳妇……”
范海成刚才还被厉元朗的举动给完全镇住,儿子的哭闹把他原有的火气又给点燃了,气得一指厉元朗:“给我打,打坏了,我给你们担着!”
“你们谁敢!”厉元朗义正言辞,又上下挥舞碎椅子几下,成不成的先来个心里震慑,镇不住,就和他们拼命。
“范海成,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县长下手。”随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邵万友气哼哼率先闯进来,身后跟着同样满脸怒气的梅四平。
邵万友是在接到厉元朗电话后,立刻通知梅四平,二人一刻不敢耽搁,驱车几十里地,第一时间赶到松山岭村,范海成的家里。
他接到过范海成的请柬,只是因为镇里事情多脱不开身,就没来参加这场婚礼。况且,他和范海成关系平平,没必要为了手下一个村支书跑几十里捧场,犯不上。
倒是梅四平和范海成有点私交,原本想来的,却觉得镇长屈尊去喝村支书家的喜酒,有失身份,索性就只随了份子钱。
可当他听邵万友说,县长金胜和政府办主任厉元朗,没有任何通知就私下跑到松山岭村是,心里老大不高兴。微服私访是康熙皇帝老儿喜欢搞的事情,现在是新社会,搞这一套花架子,摆明是在作秀。
出之前,邵万友和梅四平商量:“去给派出所的老张说一声,还是派个车过来为好。”
梅四平则不以为然:“没这个必要吧,一个范海成,他反不了天。”
邵万友摇了摇头:“范海成一向猖狂,目中无人,到时候你我都镇不住他,只能采取**手段。”
“行。”梅四平尽管不太愿意,架不住邵万友的坚持,这才当面拨通镇派出所所长张全龙的手机,让他派一辆警车和两个民警过来,随他们一起赶赴松山岭。
别说,邵万友的这一招,还真派上了用场,而且是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