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还以为是洛竹音撞了大运了，可现在听着余夫子这话……
“开脉的法子？”
“这事儿可有得说道了，哈哈……”
余夫子用食指点了点他。
“陈小子，她的开脉之法，足以济世。这寻常开脉十仅存三，可用她那法子，老夫不敢保证十成十，但可保证九成五。只要有足够的妖丹，别说是你这些身子骨本来就壮实的斩妖司差役了，就算是城里的十岁孩童，都可直接开脉入武……”
听到这话，陈冠直接懵了。
他扭眉看着余夫子，一脸不敢置信：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老夫刚刚给外边十二个人开了脉，全都成了。”
“嘶——”
陈冠难以置信，但想着祝寒月本来就是个让他难以置信的奇女子了，却又一时没法反驳。
不过，他稍一细想，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余老，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先……”
“老夫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过几日老夫就送信去汴京，将这法子……”
“不可！”陈冠当即蹙眉喝道。
“……”
余夫子也是被他这一喝给镇住了，愣了好半天之后，才问道：
“有何不可？”
陈冠重重吁出一口气来，道：
“余老，我不把你当外人，但接下来的话切勿外传……二十年前天狼吞月之后，是天师府靠着他们的灵阵，才让人族没有被妖兽赶尽杀绝，这是人人皆知的。但百姓们却是不知道，在此事过后，这天师府里的一些人，却是以妖兽为威胁，在汴京城内一手遮天，以至圣上都成了他们手中傀儡。”
“……”
“幸好此后有人现妖丹可以让习武之人开脉入武，圣上便成立了斩妖司，虽然对百姓所言是应对妖兽，但实则亦是想用斩妖司与天师府相抗衡。”
听到这里，余夫子也明白了，问道：
“所以，若是这开脉之法传开来……”
“汴京之中那本就微妙的平衡就直接往斩妖司这边倒了。届时天师府可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虽然我只是有所耳闻，但天师府的确是养着一批死士。您若是送信过去，他们必然会拦截，届时不仅是你我，祝姑娘也必然会受此事牵连。”
余夫子这会儿也是无话可说，仅是冷哼一声：
“呵……这明明有妖族外忧，你们斩妖司和天师府还闹内患？”
陈冠面露羞愧之色，点了点头：“……这是人自古以来的脾性，二十年的妖兽乱世，还改不了。”
余夫子看向陈冠的双眼，问道：
“那陈小子，你是站在？”
“呵呵……余老您也与我相识不短了，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陈冠耸了耸肩，笑道，“若非我厌烦了汴京内的内斗，否则十多年之前，也不会主动请命，从汴京的斩妖司跑来这临渊小城。每月的俸禄，我可是少拿了近七成呢。”
“呵……倒也是。”
两人密谈至此，却无人察觉。
就在他们身旁，一位身着白衣的俊公子，已经将两人这不可外传之言，从头到尾全部听入了耳中。
许牧之对此也只能摇头叹息：“哎——”
但却也是让他刷新了一下他对此方世界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