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一直都看似很冷静的祝寒月，此时脸上也终究是显露出一抹恐惧，但抬头见许牧之看着自己，抿了抿嘴唇，又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慌乱。
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娃……
许牧之轻吐一口气，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没事，我在。”
祝寒月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抿紧嘴唇，点了点头：
“嗯。”
噹——
大鼠收刀入鞘，对着周围其他小鼠瞪眼怒吼道：
“（俺说了多少遍了！！！大王说过这些人有用！！你们这些崽子，谁再想吃！！就和他一个下场！！！）”
众鼠吓到了，连忙垂头不叽了。
“（嘘——）”大鼠长出一口气，看了看脚下的小鼠尸，掰下它一只脚就塞嘴里，“（新鲜的肉，你们自己分……）”
说完，它就一边啃着鼠腿一边朝着祝寒月这边走了回来，领着她回到了此前的长廊。
许牧之没有回头看，但是他刚刚跟着祝寒月走出那间“书堂”的时候，就听见了后方传来了啃食的细碎声响，不用想都知道生了什么。
回到最初的牢房后，两只大鼠锁上了门便提着桶离开了。
祝寒月看了看许牧之，便又拖着脚步回到了此前另外一个丫头身旁坐下来与她肩靠肩取暖。
那丫头看着祝寒月回来，急忙捧着双手递过去：
“姐姐……我给你留了一点……”
“嗯，谢谢……”
祝寒月双手捧着接过一团浆糊，正要开始吃，但想了想，又抬头看向了许牧之，似乎是想分许牧之一些……
懵懂的双眸之中满是期待。
许牧之看她这眼神，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了。”
听这话，祝寒月莫名其妙还有些失落，抿了抿嘴就垂下头，就捧起那一团浆糊小口小口地舔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许牧之心情几乎压抑到了极点，忍不住咬响了牙齿，斟酌了一会儿，便走上前去蹲下身。
他那只干净的手掌，拍在祝寒月已经生了虱子的脑袋上：
“再忍一段时间。”
“嗯……”
祝寒月小声应了一句，抬头看向许牧之，抿着嘴唇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低头吃她的饭了。
许牧之微微叹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来，再一次从牢门穿了出去，快步追到了那两只大鼠的后方。
尾随它们经过此前的学堂，又继续爬楼梯，走了挺长一段路，终于是从恶臭中摆脱，来到了一处山洞的外边。
然而，刚刚走出山洞，眼前的景象还是刷新了许牧之对“妖”的概念。
山洞外是一处不小的村落。
村落道路间鼠来鼠往，每间屋子冒着炊烟，细听还能听见床板吱呀摇晃的声响……
领路的那两只鼠妖伸了个懒腰，闲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