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清河的惊天比大小，让明月楼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颇有点想要冷场的架势。
但明月楼的妈妈美娇娘可不会真的让场面气氛冷下去，只见她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顿时声乐起、白玉台上的四位美人直接退下去了三位。
排在最前的玉霞姑娘一声娇笑，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已身上之后，刷得一下拉开一张雪白的绢纸、开始一边跳舞一边作画、展示自已的美丽与才艺。
司清澜嗑着瓜子连连点头。舞美、画技也很不错！
但她看了两眼就转头看司清河，“你那是什么糟心的赞美？不怕你的红颜知已回头找你算账？”
就算司清河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但纨绔也不代表不学无术。至少在司清澜的记忆中，大哥司清渊没出事之前，司清河虽然也有些刺头调皮，但在府学的成绩可一直不错。
甚至，司清河的几位授课先生还给过他“有急智、善诡辩”的评语。
这说明这小子不是东方长显那样的真蠢货，那他刚刚说的什么胸大最美就是故意的了。
司清河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已这个嫡亲的姐。
直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明白他姐是故意和他打赌、故意想让他发现苏红颜和陆名扬的真实面目他就是个真蠢蛋了。
可他还是想不通他姐怎么能那么笃定他打赌会输？难不成他的两次“突然换了身份”真的和他姐有关？！
但他更难、也更不愿意相信他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姐姐突然就有这种诡异可怕的能力了啊！
因为这就代表——
要么他姐姐有他没有的奇遇。
这就是老天厚此薄彼，重女轻男了。
要么……
司清河偷偷摸摸仔仔细细地又观察了司清澜一遍，甚至连她耳后的那一道刀疤都没放过。
这是他姐没错。
他姐应该不是被什么妖邪控制或者上身了吧？！
“问你话呢，看我发呆干什么。”
司清澜眉毛一竖。
司清河顿时条件反射的坐直，啊，这种凶巴巴的样子果然是他亲姐没错。“没什么没什么。哼，我当然是故意的！”
“姐，你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神奇可怕的事情……”司清河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司清澜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惜他失败了，司清澜神色一点没变：“哦？什么事情？”
司清河还有点怀疑，“我发现了苏红颜她不是个真的好女子！她竟然伙同陆名扬那个该死的贱人一起骗我！”
司清澜愉快的勾起嘴角：“哇哦。我愚蠢的弟弟，你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吗？”
司清河：“……”
司清河生气，司清河憋闷。“你早知道你不提醒我啊？！”
然后他就对上了司清澜那双带着嘲讽还带着点淡漠的双眼：“呵”。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但司清河却忽然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他阿姐怎么没有提醒他呢？她甚至每天都在耳提面命的提醒他、都在为他操心焦虑，只是他被小人和偏见遮住了眼，从来不曾认真听她说话而已。
想到这里，司清河突然捂着胸口、莫名有些难过和不安。
他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司清澜，感觉他好像已经失去了那个即便被他敌对顶撞、却依然满心关爱他的姐姐。
“姐！姐姐姐姐！是我不对！我以前眼瞎心盲！你别生我气！我以后都听你的话还不成吗？”
司清澜扯起嘴角，人就是这样，总以为做了蠢事之后还有机会弥补。殊不知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的愚蠢早已让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珍宝、且没有寻回的可能。
那个虽然不懂变通、却耿直真诚地关爱着自已弟弟的司清澜，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