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坐镇江州之外,直逼皇都桐京。
郭盛并未冒动,他分出两路军,一向庄家,二向范家。
两家惨败,已无抵抗之力,在左渊率领的大军下节节败退。
又是一年,两家俯,向郭盛称臣。
至此,天下十三州,已有十一州落入郭盛手中。
只剩一漳州,一江州,还在外。
正在这时,漳州公孙家亦俯称臣。
天下皆说,郭盛有今朝,皆赖左渊。
公孙月在豫州的风头一时无两,被诸家夫人们拥簇,可她心中,却隐有忧虑。
盛名之下,易生诡谲心思。
夏日炎炎的时候,郭盛挥军,直入江州。
同年秋,桐京破,郭盛入城,称皇。
又是一年秋高气爽,公孙月乘着船,看着遥遥在望的桐京。
前朝都城。
亦是今朝的。
在郭盛称皇的消息传回豫州的同时,还有一纸接他们这些家眷进京的信。
历经半个月,眼看着,这就要到了。
“夫人。”知春轻声询问:“您真的不准备传信给家主吗?那封信——”
“知春,我嫁到了左家,那你的家主就是左渊了。”公孙月淡淡提醒她,说:“不要忘了。”
“是。”知春心中一凛,立即应声。
“你啊,不就是一封信,你急什么。”公孙月嗤笑一声:“以他如今的地位,纳一个妾,根本无需瞒我骗我,那信,还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人给我的,就等着看热闹呢。再退一步,若真有此事,我们再筹谋也不急啊。”
天下已定,左渊手握大权,公孙家又称霸一方。
想来,是有人不想两家太过亲近了……
这个时候,她要稳住。
码头将近,船愈的多了。
相比之下,公孙月这艘船就有些小了,可一看船上挂着的旗徽,便无人敢冒犯,尽皆退避。
能在这桐京讨生活的,都生了一双利眼。
倒也有不清楚这些内幕的少年人问:“那船上的是什么贵人,怎么都避开了。”他看着船头上站着的那位紫衣华服女子,不由失神。
颜如舜华,灿若牡丹。
真是位美人。
“看见那徽印了没?一公孙,一左,天下会悬挂此旗的,只有一人。”
“那便是神武大将军左渊的妻子,漳州公孙氏嫡女,公孙月。”
“嘶——是左将军的夫人?”少年人惊了一下,忙收回眼神,不敢再冒犯,可又不舍,便偷偷又看了两眼,小声诺诺:“听说那宝荣公主要给左将军为妾?那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