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见状,便干脆把这‘舞台’留给潘又安,悄默声的又蹲回了原处。
“小子。”
刚蹲好,旁边焦大就递来了异样的目光:“你这是要收服他?”
“想让人真正服气,哪那么容易。”
来顺往墙上一靠,懒洋洋的道:“再说了,收服他有个鸟用?我只是觉着,难得遇见这么怂的货,要是轻易被别人赶走了,也怪可惜的。”
焦大听完,又定定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骂道:“特娘的,焦爷爷年轻时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要早个二十年,老子这会儿就得啐你一脸!”
“呵呵”
来顺冲他一咧嘴,认真的道:“要早上一个月,‘我’这会儿就得打你个满脸花。”
焦大瞪大了眼,来顺却是自顾自捡起饭碗,呼噜呼噜扒了干净,然后长身而起,扬声道:“吃饱了就都散了吧,明儿一早不是还要上工么。”
潘又安的长篇大论被打断,却也急忙附和道:“对对对,明儿还要上工呢,吃饱了就各回各家吧。”
说是各回各家,其实这院里的杂役,倒有一多半睡的是大通铺——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也不会有人为此去矫正潘又安的说法。
等众人三三两两的去了,只余下来顺、焦大、潘又安。
潘又安便又恢复了那怯懦的模样,畏畏尾的冲来顺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想明白,来顺为何要帮自己挽回颜面。
却听来顺道:“赵益、张炳应该是瞧见了,你最好拿些封口费出来,也免得他们传出去。”
其实来顺早就嘱咐这二人守口如瓶了。
不过既然是自己人,顺带帮他们讨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晓得了。”
潘又安怯怯的应了,又忍不住嗫嚅道:“你为什么、为什么……”
“小潘啊。”
来顺又上来勾住了他的脖子,语重心长的道:“哥哥这样的老实人,是最不愿意和人起冲突的,大家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吗?”
来顺这话,潘又安哪里肯信,但嘴里还是顺着他道:“对对对,大家若能一团和气,就最好不过了。”
“咦?”
来顺故作惊异的看向潘又安:“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我……呃!”
潘又安下意识的点头,却冷不防来顺骤然力,直勒的他脸上由白到红、又由红变青,这才收束了力道。
潘又安剧烈的喘息、咳嗽着,就听来顺又在他耳边问:“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招惹我?是欺负老实人不会火么?”
说着,又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一字一句的道:“哥哥今儿教你个乖,真要惹得老实人了火,可未必还能收的住力气!”
不等潘又安回应,来顺又一把将他推开,嘴里嘟囔着:“走了,回去还得抓紧时间睡一觉。”
丢下这话,便径自扬长而去。
潘又安惊魂未定的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畏惧惶恐之色。
“让你日弄鬼呢?!”
这时就听焦大骂道:“你算个捷豹的老实人!”
“哈哈哈……”
来顺大笑,头也不回的问:“老头,明儿晚上我请客吃酒,你来不?”
“来!不来的是孙子!”
“可咱们潘管事却跟我说,既然这差事都分派好了,若单免了焦老头的活儿,对别人就不公平了!而这事儿既然是他疏忽在先,理该就由他顶上焦老头的缺!”
说到这里,他摇头感慨道:“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这说话办事就是跟咱不一样!”
说罢,他起身走到人群中央,帮潘又安重又盛了些菜,连同两个玉米面贴饼,一起送到了潘又安面前,言辞恳切的道:“潘管事,我知道你是累过了劲儿,可多少总得填补些。”
潘又安怔怔的望着他,像是在怀疑眼前出现了幻觉。
好半晌,他突然低头用袖子抹了把脸,然后接过饭菜,打了鸡血似的窜起来,大声道:“规矩是规矩,定下了就不能乱改!但让八十老翁操持苦役,潘某又于心何忍?少不得也就只能卖卖力气了!”
这一番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和方才那颓废模样简直是天地之别。
来顺见状,便干脆把这‘舞台’留给潘又安,悄默声的又蹲回了原处。
“小子。”
刚蹲好,旁边焦大就递来了异样的目光:“你这是要收服他?”
“想让人真正服气,哪那么容易。”
来顺往墙上一靠,懒洋洋的道:“再说了,收服他有个鸟用?我只是觉着,难得遇见这么怂的货,要是轻易被别人赶走了,也怪可惜的。”
焦大听完,又定定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骂道:“特娘的,焦爷爷年轻时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要早个二十年,老子这会儿就得啐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