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温苒来了电话,说胎动有点异常,问他现在有没有空带她去医院看看。他本该回去的,毕竟作为今晚酒会可有可无的陪衬,他提前离场估计连个现的人都没有,可一想到今晚的酒会风幸幸也会出席,他便鬼使神差地告诉她,这场酒会很重要,脱不开身。
温苒向来善解人意,这回也一样,怕耽误他正事,忙改口说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让他别跟着担心,好好应酬,很快挂断了电话。
他感到抱歉,可双脚却像钉在了这里一样,无法动身离开。
他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把那份愧疚给压下去。
又一杯喝空的时候,门口传来不小的骚动。
霍从淮抬眼一望。
风幸幸来了。
如果只是她来,酒会上的人并不会这么激动,让大家这样不淡定的,是陪她一道亮相的人——
薄应雪身着与她同色的礼服,手亲昵揽着她的腰,指间套一枚男戒,向众人宣告着他与她的恋情。
而两人身后紧随着林迪与林启,无声昭告他们所代表的两大巨头企业。
特邀记者难得恋爱脑地出了鸡叫,脑中拉起大写加粗的巨幅横条,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段浪漫文字打在官博上——
这个被商界捧上神坛却未曾露面的人物,在这一天,为心爱的女人摘下了面纱。
第42章我后悔了。
今晚的酒会根本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盛大宴席,却因为风雪集团董事长度公开亮相而引起轰动。
那张脸实在太过惹眼,但凡去过之前风氏集团庆功宴或者看过那段共舞视频的人,都在一瞬间认出,薄应雪和豪华游轮上的神秘美男是同一个人。
原以为老天是公平的,给一个人卓越的才能就不会同时给他出众的相貌,但这个男人却是两样都占齐了。
然而可惜,好男人从来都有主了,还从来都是别人家的。
薄应雪指间那枚和风幸幸配成一对的男戒打消不少人跃跃欲试的念头。
“太可惜了!我要是早几年现这匹黑马,就没风幸幸什么事儿了!”
“话说,风幸幸是怎么攀上这位大佬的?我记得她拿的是替身弃妇的剧本啊!没想到居然还有反转!”
“不得不说风幸幸这人运气是真好!当年的落魄千金成了如今的集团董事长,前不久的替身弃妇成了如今的富未婚妻,啧,都是命!”
“这就不得不手动艾特一下咱们霍总,风幸幸现在肯定恨不得烧柱高香,叩谢他不娶之恩吧哈哈!”
议论声不绝于耳,盖过今晚酒会的主题。
角落里,霍从淮死死盯着人群中央举止亲密的男女,摄入过量的酒精把眼睛都熏红了一片。
和风幸幸退婚后,各种风凉话他早听腻,可这一刻,还是因那些话波动了情绪。
晃了晃酒杯,他出一声讽刺的冷笑。
真是一帮见风使舵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知不知道这会儿他们争先恐后巴结的风雪集团董事长,就是他们时不时拉出来嘲笑一波的那个吃风幸幸软饭的残废竹马?
风幸幸才不是什么运气好。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她靠自己的实力重夺回属于风家的东西,也靠自己多年的不离不弃得到薄应雪的爱。
这帮虚伪贪婪的蠢女人,有什么资格眼红?
他心里是这么认为,可当他尾随风幸幸到洗手间,找准机会把她拽到角落时,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反的刻薄——
“这么快就和薄应雪订婚?当初我们可是在一起了两年你才答应……”他攥着她手腕,将带刺的字眼不断抛向她,“就因为他是风雪集团的董事长?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快就爬上他的床?一个亿?还是十个亿?我给你同样的钱,你是不是也能陪我睡一晚?”
风幸幸真没料到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也能遇到疯子!
嗅到扑鼻而来的浓重酒气,她知道霍从淮这是醉得不轻。
她用力甩他开的手,皱眉呵斥:“喝醉了就回去,别在我面前耍酒疯!”
她转身要走,霍从淮却像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了上来。
“怎么,不是喜欢哥哥?”他斜着嘴角,不住泛出冷笑,“哥哥死了,只好退而求次跟了弟弟?我是穿越到哪个原始部落时代?哥哥的女人弟弟也能继承享用。”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却让风幸幸一瞬间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她激动起来,扬声质问,“霍从淮你查我?!”
每次一提到薄应月,她就是这样强烈的反应——对他从来不曾有的反应。
心底伸出晦暗的爪牙,揪着那些她不爱他的蛛丝马迹,了疯地嘶吼。
于是递到嘴边的话也变得失去理智:“薄应月知道你这么贱吗?知道你一边想着他一边在他弟弟身-下1j吗?”
这话彻底激怒风幸幸,她忍无可忍,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霍从淮你他-妈有病!”
她是用全部的热情追逐过薄应月,可她决定和薄应雪在一起的那刻,就已经放下了那份执着。她承认,过去的两年她犯过错,竟用找替身这样可笑的方式去弥补对初恋的求而不得,但车祸昏迷所看到的惨淡下场让她认识到了错误,也彻底清醒,所以一边想着薄应月一边和薄应雪在一起的事,她做不出来,也永远不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