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肚子鼓了起来，就在同学和老师像看怪物的目光下，肚子变得像七八月大的孕妇。
“救命，救救我。”
他惊恐又不安地试图求救，无人回应。
肚子传来一阵阵剧痛，一只惨白的小手破开肚子，血流了一地。
他死了。
再次睁眼，他又活了。
正高兴刚才只是一场梦，下一秒，他的笑僵硬在脸上。
因为自己的肚子又开始变大，直到婴儿的手再次破开肚子。
一次又一次地活过来，重复生产前的各种死法。
又一次痛醒的姜越，看着飘到空中的李雅，眼神染上疯狂，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是你自己蠢，我说什么你都相信。也是你太耀眼，每次别人夸我都会带上你的名字，我好像永远活在你的光辉下，我嫉妒快要疯掉。所以我遵从本心，毁了你，别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到我身上。作为同学眼中的偶像，老师眼中的榜样，父母心中的骄傲。即使我做错事情，也有人为我料理，解决一个普通家庭的你，绰绰有余……”
李雅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疯的姜越。
或许是她怨念太强大，制作的幻境不仅姜越一次又一次经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到了她的凄惨经历，再回神听到姜越的话，险些没气炸。
【啊对对，谁让你爹妈没把你教好，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竟然歹毒到设计女孩子走上不归路，真应了主播的批语，面善心恶，心思歹毒。】
【呕！我这人比较颜控，看到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就走不动路，可我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一个男的。】
【怎么说呢，姜越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了，我也觉得他父母的教育没有做到位。明明是一个好好男生，心思能恶毒到这种程度，他真的是一个学生吗？】
【难道不是天生坏种吗？听说这种基因叫什么雄。】
李雅呵呵笑了，声音森冷。
陷入癫狂的姜越听到这个声音，身体莫名一抖。
李雅靠近姜越，微微弯腰，对着他的肚子柔声道：“宝贝快出来，妈妈来接你了。”
“咯咯……”
孩童的声音从姜越硕大的肚子里传来，透过肚子上一层薄薄的皮，可以看到一双小手。
姜越捂着肚子惨叫，胎儿动作剧烈跟跳操似的，薄薄的一层皮，即将破裂。
“妈，救我，救救我！”
或许是女人的天性，王蓉从恐惧中回神，踉跄地朝姜越这边跑来。
“儿子，不许伤害我的儿子！”
李雅手臂伸长拍飞了王蓉，继续转头温柔地注视姜越的肚子。
随着姜越逐渐尖锐的惨叫，一双青紫色的婴儿手臂撕开肚子，慢慢地爬了出来。
婴儿模样丑陋，身上还有包裹着没清洗的胎衣，可那双葡萄似的眼睛又大又圆，逢人就笑，竟然还有几分姜越的影子。
李雅轻轻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没有再管床上昏迷的姜越。
大红大红的鲜血染红被套，顺着床沿落下。
李雅穿过了富人区，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路飘啊飘啊，来到了一处老小区。鸽子笼似的楼房，夏季闷热如火炉，有时候隔壁家里说话的声音大点可以清楚听见。
绕开阳光所照，沿着阴凉处，继续往楼上走。
她停在一家住户门口，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