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走”她小声抵抗。
沉谕之视线瞥向斜后方蠢蠢欲动的埋伏,嗤笑出声,“以你的速度,恐怕再过几分钟得在这儿陪着殉葬。”
见沉孟吟还懵着,沉谕之不介意提醒她:
“刚才我们的好大哥看起来可是想当生气”
沉孟吟顺着他的视线瞄到身后攒动着的黑乎乎人影,喉头一滞,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沉司衍心系今天的慈善晚宴,三周前就指定了最高安保等级,想来今晚的锦苑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戒备。
沉谕之差点被她勒到喘不过气,拿眼神威吓她,搭在腰际的手也上了劲。
沉孟吟这才反应过来,垂下眼帘,“对不起。”
“我们能出得去么?”她小心翼翼问。
“你说呢?”沉谕之黑着脸,耐心耗尽。
“我觉得,能”沉孟吟声音打颤,但眼神坚定。
沉谕之自鼻腔哼出一声,不作声,但眼神像是在鼓励她继续。
沉孟吟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细若蚊吟,“你回来难道不知道多带点人么?你应该没这么傻吧?”
沉谕之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对她想要恭维和缓和气氛的意图置若罔闻。
一辆黑色的悍马缓缓停在两人面前,沉谕之把怀里的人放下来,按着她的头,塞进车里。
关车门前,单手撑着车顶,俯下身,语调慵懒,眸底冰冷:
“别试图和你的金主耍心眼。”
“玩脱了,会有惩罚。”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车门被重重关上。
司机一脚油门,带着车后座惊魂未定的女孩驶离囚禁了她整整十年的牢笼。
沉孟吟趴在窗口,目送着沉谕之高大挺括的身形被雪色和夜色同时吞没,转而贪婪地望向车窗外陌生的街道和楼宇。
刚从牢笼出来的她,看什么都新鲜,对沉谕之的阴晴不定也丝毫不挂在心上。
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是她不能逃脱的宿命。
呵,谁知道呢?
女孩勾了勾唇,指腹又轻又缓地在起雾的窗玻璃上打着圈,先前还楚楚可怜的脸上已无半点受惊吓后的恐惧。